「7210万港币，成交。」慕云凡微微皱眉，抬手鬆了松领带，勉强控制在可接受范围内。
他环顾拍卖场里坐着的竞拍者，好几位之前有意向竞拍的人，今天都只派来了代理人出价——想必是他之前的私下「协商」起了作用。
收藏圈子是普通人难以想像的「高玩」阶层，除了有钱之外，还有很多灰色、黑色、白色交织的网络。
圈内大拿都知道，这位新贵慕小爷，可不是什么遵纪守法的好商人，跟他抬价，一不小心就会翻车。
「x的，一不小心又创了纪录，下次同类的东西价格又抬上去了，这帮子强盗！」慕云凡暗自啐了一口。
「那也没办法啊……这次情报出了问题，在上拍卖会之前没来得及截停……」一身西装的大宝偷眼看了看四周：「少东家，已经有人在偷拍你了……」
「陈老头，你去。」慕云凡朝台上点了点下巴。
「好嘞~」陈老头帅气的一伸手，露出戴着大腕錶的手腕，腕錶上那圈钻劈里啪啦的闪了一通火彩。
他的头髮被髮蜡定型得一丝不苟，那三七分的大背头，加上下巴上一小撮山羊鬍子。
配上他瘦削的身形、Jing明油滑的眼神，猛一看，还真像搞收藏的商人。
陈老头抬手用手掌抹过双鬓，吸引够了目光，才缓缓站起来。
「别凹造型了，快去！」慕云凡忍不住偷偷踹了他一脚。
「我这不是为了给少东家吸引火力么……」陈老头委屈巴巴的哼唧了一声，整理一下袖口以保证大腕錶能在灯光下闪瞎人眼，施施然的上台去签文件和拿证书。
拍卖场角落裏，有两个黑衣人低头窃窃私语，这一点小动作，没逃过大宝的眼神。
「……少东家……」大宝偷偷示意。
慕云凡微微朝后面瞥了一眼，没想到被一个西装革履的长发男子给挡住了！
「你就是慕云凡吧？」长发男子自来熟的微微欠身，凑到慕小爷的侧后方，低声打招呼。
哪儿来的傻x，一身香水味。
慕云凡瞟了一眼，发现这男子身侧还带着女伴。
那女伴金髮碧眼，弔带礼服，身材火辣，礼服裙这几片布料都快要被撑爆了。
「听说慕先生唯独钟爱这些古物？」男子勾唇笑道。
「erich，甚莫叫谷误？」身旁的女伴为了讨男子欢心，开口说着带着口音的中文。
「就是……死人的东西。」长发男子笑了笑：「也是，听说慕家就是做死人东西起家的，好在金盆洗手得早，队伍又没站错。」
慕云凡笑了笑道：「英雄不问出处……」
长发男子愣了愣，挑眉笑道：「没错，很高兴认识你，慕先生，我是——」
男子伸手，似乎想要握个手。
慕云凡咧嘴一笑，打断男子道：「……傻b不问来路。」
噗……大宝没忍住笑，赶紧咳了一声转头端坐。
长发男子满头黑线，身边的女伴好不容易听到一个英文字母，很兴奋的问道：「erich，撒b是甚莫意思?」
大宝捂着嘴，专心看台上陈老头露出Jing明猥琐的笑容摆拍。
「走。」慕云凡懒得逗留，迟则生变。
「慕先生要走了？下半场有件女王的珠宝呢？不看看吗？」
「没兴趣。」慕云凡不想搭理这自来熟的人。
「嗯？那可是难得一见的祖母绿大裸石项链，群镶钻石都有——」
慕云凡听都懒得听，直接低调的从侧边离开。
长发男子轻轻的笑了笑：「那可是……言沁最喜欢的宝石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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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艹，后面的车甩不掉啊！肯定是来截胡的！那齐老头明面上不敢跟我们抢、就让这些混黑的来拦截——」
「怎么办？少东家，他们有枪啊！」
「……」慕云凡咬着一根没点燃的香烟，领带和衬衫扣子早就扯鬆了，弔儿郎当的开着车，一路往山下狂飙。
这拍卖会在半山豪宅中的会所举行，这一路都是富人区，没什么人闲逛。
砰——
一声枪响，陈老头和大宝都缩下了身子。
「妈的，这不是法治社会吗？！」
慕云凡咧嘴笑了笑道：「资本家的法治那就是个笑话，陈老头，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丢——」
陈老头打开后车门，大宝死死拉住他，他拎起一个小保险箱往后面一扔——
砰砰砰——几声枪响，显然被那个保险箱吸引了注意力。
慕云凡一脚油门踩到底，在山路上狂飙，好几次轻微的擦碰险些飞出山路。
嘀嘀嘀……
手机微微震动。
点开语音，言沁的声音传来：「云凡，明天是我的生日呢，妈妈也好不容易在家，我们一家人吃个饭吧？唔……你能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