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方清一走,高世恒又原形毕露,他一脚踹翻花几:“堂兄最后那话是什么意思?”林时没说话,只是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躲在不远处的家ji们,悄悄给高世恒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高世恒有些舍不得,低声道:“全杀了?”林时拍了拍他的肩膀:“这都几天了,你还没腻呢?无事,待日后我再为你寻几个。”高世恒这才消了气,他望了眼高方清消失的方向,问道:“堂兄这是要去哪?”林时忖了忖:“应该是皇城司。”高世恒不解道:“去那做什么?”林时哼笑一声:“当然是要捏住另外两人的七寸了,省得他们乱说话。”高世恒恍然。皇城司最善刺探情报,掌管了不少当朝官员一些见不得光的秘密,想要让斋舍另外两人乖乖闭嘴,自然要抓住他们在朝为官的父兄的把柄了。离开高世恒的私宅后,楚安一回想起适才那事,便气得摩拳擦掌。他咬牙道:“我虽然讨厌高方清,但心底对他的为人倒还是没什么非议的,今日这事,可算让我开了眼。”顾九撇撇嘴。岂止是开了眼,简直是开了天眼。亏她之前还说他或许是个好人。楚安愤愤道:“高少卿若从中插手,咱们怕是更难往下查到些什么。”既使现在不愿意承认,但高方清确实并非等闲之辈。顾九皱眉道:“他与高世恒的关系不是不好吗?”闻言,沈时砚很轻地笑了下。“他自然不会护着高世恒,但他会护着高家。”作者有话说:葡萄皮籽那个,我是根据“美人盂”写的,可恶心了今天的我不再是那个“悍-短-刀-少-客”,臣妾是,“悍-有点长-刀-不算短-客”!感谢在2022-10-13 20:05:51~2022-10-14 23:01:0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ye的小天使:糯米 10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王孙不归7“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个凶手特别奇怪?”马车行至横街, 缓缓停于集贤门前。三人直径前往周志恒的斋舍,这个时辰,恰好已经下了学, 黄允他们皆在。想起胡海业今日所言,顾九询问三人近来有无见过周志恒的信, 所得结果皆是未曾。顾九沉yin一霎, 看向王伯阳:“我记得你说过,之前见过他盯着一张纸出神。”王伯阳点点头:“是, 不过那会儿光线暗,我又站在门口,佑泉兄到底看的是什么,我实在不清楚。”顾九敛眸。也就是说,周志恒那时看的东西有可能并非钱引,而是胡海业口中的信。沈时砚走到周志恒书案旁翻看, 原先随意堆放在案上的经卷书籍,这会儿已被规整放齐, 案面干净无尘。沈时砚依次翻阅书卷:“你们有谁整理了这些?”薛丘山道:“是我。”话落,薛丘山面露不安,斟酌着语气道:“我就是想着佑泉兄走了, 不日他父母应会前来把他这些东西带走,便提前收拾了下,到时候避免遗落什么东西。”他又赶紧补充道:“王爷放心,佑泉兄的东西都在,我只是帮忙整理了下。”“不用紧张,”沈时砚抬眸看他一眼, 笑了笑, “你在收拾这些东西时, 可有发现书卷中夹有纸张?”薛丘山想了想,摇摇头:“未曾。”周志恒的书籍不算多,楚安和顾九凑过去帮忙,不多时便将它们尽数翻过,仍然没看到书信的影子。顾九直起身,暗暗叹了口气。若真是有这么个东西,总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消失了。“王爷,咱们——”要不然派人去周府看看。顾九刚一扭头,却见沈时砚正翻阅着一本书册,便将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
顾九俯身瞧了一眼,还没来得及看清,沈时砚便将书册合上,看向斋舍另外三人:“这是周志恒所写?”顾九这才趁机看清蓝册子封皮上所写的字体。治吴水方略。顾九蹙了下眉,不由地想到骨瓷和李河一事。她若是没记错,李河所囚禁的那些人,就是因吴中水患而被迫流离失所的难民们。但很快,她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楚安与她说过,治事斋的学生主修水利民生等实务,而吴中水患又是当朝比较棘手的问题,众学子研究此事,乃是合情合理。三人同样看清了那几个字,皆是愣了愣。王伯阳挠了挠后脑勺:“应该不是吧,我不记得佑泉兄有研究过此方面的事宜。许是他从别处所借的。”一语落下,王伯阳又怕自己说得不对,连忙向薛丘山和黄允求证:“你们知道吗?”薛丘山摇头。黄允没说话,像是出了神。直待王伯阳又唤了一声,黄允才慢声回道:“我也不清楚。”从国子监出来后,已是日薄西山。三人折返回府衙时,途径州桥,各种美食香味从四面八方涌来,他们便顺势在一家汤饼摊铺坐下。顾九看向沈时砚:“王爷,你适才看的那本《治吴水方略》可是有什么问题?”沈时砚颔首:“那本册子详细记载了吴中水系源流的分布,以及不同四季的水势详细情况,并配以各处地势地貌和历年治理措施,在此基础上改进修善。”顿了顿,他由衷赞道:“可以说其所述毫分缕析,用以治水,应是大有裨益。”顾九面露困惑。沈时砚笑了笑,慢声解释道:“可偏偏就是这写得太过细致,若非身去吴中特意考察过,只凭一些书卷所记,怕是几乎不可能。”顾九恍然:“周志恒乃京都子弟,应是不曾久居吴中,所以定然不是他写的。”沈时砚点头,继续道:“而那书册上的字体并非板刷,乃是由人亲自所写,我观周志恒字迹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