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那个贱蹄子啊。”高世恒这才听明白沈时砚他们要找的人是谁,轻飘飘道:“她死了。”闻言,楚安怒火中烧,气得又要上前揍这个畜生。沈时砚及时拽住了楚安,看向高世恒:“你杀的?”高世恒坦然承认:“是。”他们越生气,高世恒越高兴,不由咧嘴笑开:“我准那贱人爬上我的床,可她竟然敢行刺我,这样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婊子,我怎么可能留着她!”话音刚落,林时忙不迭道:“此事千真万确,王爷若不信,大可询问其他几人,当时她们都在场。”“是是这样,”其中一个女子颤颤巍巍道,“来的时候秀儿就有些不对劲,奴们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直到”那女子脸色白了白,似是受到不小惊吓:“郎君让秀儿过去伺候时,她突然拔下发髻上的金钗,刺向郎君。”顾九眸色微暗。无缘无故的,她为何想要杀高世恒?若是与许薛明有关,她寻自己那会儿,便应该会把这事说了。再者,她也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够提前预料到高世恒会派人来水云楼买走她。除非是有人在这期间告诉了她一些什么事情,才致使其想要冒死杀了高世恒。顾九起身,望了眼外面黑沉沉的夜色,不由打了一个寒颤。那人会是凶手吗?又是什么事情?作者有话说:上一章“Yin阳两隔”那个,我没有详细写她的心理路程,所以看起来有点冲突。等结案时,我再重新解释,因为会有一点剧透。 王孙不归12“阎王叫你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思绪几经流转, 顾九浑身冷意愈盛。秀儿今日之死,绝不可能是巧合。顾九收回视线,转眸看向高世恒, 淡声道:“你杀死的那位姑娘是衙门重要的人证,汴京城那么多姑娘, 你却偏偏把她也买走了, 还让她命丧于此。高世恒,这是不是太巧了些?”高世恒沉下脸:“我花钱买ji子, 买的谁,管你们衙门屁事。”林时苦恼一笑道:“世间千万巧合,偏偏就让我们碰着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不久你们便来此处寻我们麻烦,若是提前得知那个乐ji与你们衙门有关系,别说她了, 就算是水云楼里其他的ji子,我们也不会买来。”顾九还要再说什么, 沈时砚却忽然道:“本王可以相信你这番话。”顾九和楚安同时看了过去,面露不解。正当林时准备松口气时,又听沈时砚继续道:“但今日我们来此处到底是不是巧合, 林郎君可要仔细想一想。”林时神情僵住,待他再回过神时,沈时砚他们已经离开了。高世恒五脏六腑都要气炸了,他揪住林时的衣领,双眼冒火:“沈时砚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这群贱货是你去买的,林时, 你故意的?!”林时拧起眉, 不悦道:“高世恒, 你动动脑子好不好,咱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坑你对我有什么好处。”高世恒动作一顿,松了手:“那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还真是这么巧?倒霉事儿竟让咱俩撞上了!”林时深吸一口气:“去水云楼买ji子这事确实是我让人去办的,可出这主意的人是钟景云。”高世恒愣了愣,大脑空白一瞬:“什么意思?”林时一边整理衣领,一边解释道:“今日傍晚,我在樊楼吃饭时碰到了钟景云,顺嘴提了给你寻美人儿这事。然后钟景云便给我推荐了水云楼,说里面的几个乐ji曲儿和容貌都是顶好的,我这才让人去那儿挑人。”高世恒猛地拔高了声音:“这伪君子想借刀杀人!”他怒极反笑,万分厌恶道:“怪不得刚才沈时砚说许薛明与那ji子有关系,钟景云这厮是怕衙门查到他的头上,便想把这锅全让我们背了。”三年前许薛明一夜之间莫名成了杀人犯这事,当时他只顾得痛快了,倒是忘了这其中最高兴的人是谁。被人不动声色地算计了,林时心底也有火气,他冷笑一声:“我这去他府上问个清楚,看他怎么把这件事情解释明白。”说罢,便率袖离去。院外月明星稀,浓重夜色如泼墨般笼罩住苍穹。马夫坐在车辕上哈欠连连,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提着纸灯笼。看到林时从里面出来,马夫困意顿时烟消云散,跪趴在地上。林时一脚踩了上去,吩咐道:“去钟府。”马夫连忙应声。林时掀起车帘,俯身进了马车,正在心底琢磨着等会儿如何质问钟景云,眨眼间,视线便被放在厢底的一封信件吸引了去。林时愣了下,弯腰捡起。他掏出火折子,点燃放在车厢内的灯烛,借着昏昏光亮看清了信封上的所写的字。林时亲启。林时不由十分诧异,他不记得自己近来收到过什么信。林时略一迟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拆了信件。
心中猛然一紧。信封里面竟然是一张年轻男子的画像,而这人,便是他与高世恒适才还提起的许薛明。他回来了?!林时一把掀起窗牖,往外瞧去,可落入眼中的只有沉甸甸的黑夜,和不断往后掠去的房屋。林时不由地想起了周志恒,心底咯噔一下,冒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他攥紧手中的画像,缓了口气,命令道:“掉头回去!”如果真是许薛明干的,他得和高世恒想个对策。马夫连忙应声,准备按照林时的吩咐重新往曲院街奔去,然而待他刚拉紧缰绳掉头时,骏马突然莫名其妙地长嘶起来,躁动不已。马夫害怕被林时责罚,慌忙重重地扬起马鞭,催促骏马赶快掉头走,却不想一鞭下去,骏马陡然受惊,顿时不受控制地往前狂奔。车轴飞速转起,颠得车厢内的林时难以坐稳,身子东倒西歪。林时怒吼:“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