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安惊道:“连环杀人?”顾九不由愣了下,大脑飞速转动:“若是同一人所为,死者们可能会有些相同之处,官府没查到什么吗?”沈时砚缓缓摇头:“大理寺卿说,死者之间并不相识,身份各异,生活中也并无交集。”“那就有些奇怪了”顾九忖了忖,有些胆寒,“难不成是随机杀人?”楚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吃饭,赶紧吃饭,高方清又不是酒囊饭袋之辈,他既然去了,定能查出个什么来。咱们现在可是连袁彪的影子都没见着。”说到这件事,顾九悠悠叹气,开始胡言乱语:“说不准,他已经死了呢。”通缉令贴出来后,整整一下午也没得到什么消息,不过傍晚时分,王判官却带回来一个男子。王判官解释道:“这人在布告栏附近徘徊许久,还偷偷冲袁彪的画像吐口水。我见他举止怪异,便让人把他捉了来。”闻言,男子急得脸红脖子粗,激动否认:“我没有!”王判官呵斥道:“非要本官将那沾了口水的画像怼到你面前,你才老实?”楚安打量男子两眼,问道:“你与袁彪有仇?”男子支支吾吾道:“没有……有一点吧……”楚安迷了:“到底是有,还是没有?”男子小心翼翼地点点头。楚安下意识问道:“因何?”男子咬牙切齿道:“他冤枉我!”可当楚安继续问他是何事时,男子却不说话了,面色憋得涨红。顾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袁彪前妻的相好?”此言一出,男子瞬间暴跳如雷,极力否认:“我没有!我和他前妻清清白白,是袁彪那狗东西血口喷人!”顾九负手,捻了捻指腹。还真让她猜中了。她问道:“可这事袁家村的人都知道,还能有假?”男子恼火道:“他们事不关己的,只晓得跟着胡说,能知道个屁啊!”楚安虎着脸:“这里是府衙,好好说话。”男子浑身一震,登时改口道:“反正这事全是袁彪自个瞎扯的!”顾九故意道:“常言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袁彪为何平白无故地给自己戴了顶绿帽子?还专门冤枉你?”“那是碰巧……”男子满腹怨气,“我与袁同有生意上的往来,有天我去他家找他时,恰好他人不在,家中只有袁彪前妻。我不过与她说了几句话,询问袁同去了哪儿,恰好被袁彪撞见了。”“当时还没什事情,等过了两日,我突然听说袁彪把他前妻打个半死,而他前妻将此事告到了衙门,”男子道,“而袁彪为了逃脱责罚,便大肆宣扬是因为我与他前妻有一腿,他这才怒急攻心,一时没了分寸。”说到此处,男子情绪激动:“都是因为他,他自己不行,却要打自己媳妇儿泄愤,还害得我已经谈好的亲事吹了,落了个‘西门庆’的污名!”顾九眸色一凛,捉住了其中两个字眼:“你说他‘不行’是什么意思?袁同难道不是他的亲儿子?”“袁同是他的亲儿子没错,”男子见顾九是女子,便有些难以启齿,“但他……不行是后来的事情。”顾九神情冷然:“这种极其私密的事情,你一个外人怎么会知道?”男子道:“一次我与袁同吃饭时,他醉酒所言。”顾九唇角紧抿。若此事为真,那灵奴怎么可能有了身孕呢?难不成袁彪现在治好了?可要是没治好呢?那灵奴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她脑海里蹦出了袁同的名字。顾九与楚安初次碰见袁同时,这人便是刚劈完柴木,光着膀子从后院出来。如此看来,袁同平日在家应该也不怎么避嫌。还有劈柴这事。灵奴说袁同不允许她碰他的东西,既然如此,为何袁同要帮着家里劈柴?不可能是因为袁彪。为了吃饭?可袁彪连东西都不让灵奴碰,会愿意吃灵奴做的饭吗?顾九烦躁地揉了揉太阳xue。这种事情除了问本人,很难从旁人嘴里得出具体情况,可偏偏此事又不好开口。尤其是灵奴和袁同的关系还十分敏感。继母和儿子。
顾九愁得后槽牙发酸。沈时砚挥了挥手,示意王判官将男子带下去。他走到顾九面前,提议道:“不如把灵奴怀孕这事放一放,先调查袁同六月十三日那晚去了哪。”顾九顿时有种拨开云雾见天日的恍然。对啊。她怎么把这般重要的事情遗忘了!袁彪与袁同父子两人并没有分家,那六月十三日当晚,袁彪打灵奴和贺儿的时候,袁同是否在家?如果在,为何灵奴不向他求助?反而哀求一个醉酒的男人带自己的孩子去看郎中?醉酒。醉酒?!顾九微微睁大眼睛,当即对楚安道:“楚将军,你赶快去趟袁家村,把我们那日问话的瓜农带来府衙。”顾九也没闲着,和沈时砚一起去了趟袁家布铺,打听起袁同近两日的行踪。顾九问道:“袁同一般都是亥时末离开布铺的?”回话的仍是袁家账房:“对,这个时辰我们布铺就要关门了。”顾九道:“六月十三日那晚也是?”账房点头,又略一迟疑道:“不过,十四日一整天少东家都没来布铺。”旁边的伙计探出个头:“东家和贺儿都丢了,少东家难免有些伤心,没来布铺也在情理之中啊。”顾九看他,奇怪道:“他们父子不是水火不容吗?”伙计摸了摸脑袋,懵懵道:“是啊,可少东家对贺儿挺好的。”账房呵斥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我没胡说,”伙计无辜道,“之前铺里进了批织锦缎,少东家单独留下了一匹。我本以为是少东家自己看上了,要留着做成衣。后来贺儿来铺子玩,我却瞧见他衣服的布料就与当时少东家特意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