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怪任何人,也不是赌气,只是想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仅此而已。作者有话说:康氏闻言一脸的诧异莫名, 忙收起笑,如往日那般拉下脸来教训她:“听听你自己说的什么话,你这是怪我?还是怪老爷当初把你送到庄子上去了?”若芯:“不是,跟那个没关系。”康氏反问她:“你不欢喜?你是阿元的娘, 肚子里还有一个, 日后是钰儿的娘子, 刘家的二nainai,又诰命加身, 你说你不欢喜?你这孩子, 别是中了什么邪,竟说出这样的疯话来?”她的语气特别严厉,若是以前,若芯定会被这恼怒的话给吓的连连请罪, 可今时不同往日,她人在顾家,虽然还是会被婆婆生气的模样给吓的愣怔, 却仍咬牙坚持着说:“我没…没中邪…我…我就是想告诉太太…我过的不好…”“你…”康氏听了她的话一时瞠目结舌, 崔妈妈见状, 忙将她拉到一边, 轻声安抚道:“太太别生气, nainai就是说小孩子赌气的话,准是前些日子受委屈受的,说不欢喜也并不是冲着太太。”崔妈妈在一旁听着清楚,也了解若芯的脾气秉性, 能品出一丝她说不欢喜的因由, 忙就继续劝康氏。“nainai并不是冲太太, 多半是冲二爷。”康氏闻言这才偷偷舒了一口气, 心里也没那么堵的慌了,虽还装着为人长辈生气不高兴的样子,竟开口说:“是吧,我之前也没怎么着她吧。”这急忙撇清自己的样子,叫围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媳妇都不由憋起了笑。崔妈妈忙点头应她:“没有,没有。”又说:“nainai必是还在想着之前被二爷欺负的事,这才说她不欢喜,二爷的脾气太太也知道,虽是把nainai放在心里头,可到底是从小娇纵又霸道惯了,哪里知道该怎么疼房里的女人了,可如今不一样了,nainai做了正室,又有了诰命,还有了两个孩子,二爷再霸道,那也不敢乱来了,太太一会儿就这样同nainai说,可别再板着脸教训她了,多少给她留点面子。”康氏心虚:“我…我方才训她了吗我,我…我就是同她讲道理…”这世上,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康氏觉得,以前那个软弱能随意拿捏的女孩,如今看上去虽还是一副十分怕她的样子,可不知怎么,她就是觉得周围的一切都发生了微不可察的变化,这叫她突然有些手足无措。她只又垂下眼睛想了半晌,猛然抬头:“不对,我想起一件事来,月影,月影是我叫她领去给钰儿的,还有,我还把她从钰儿房里挪出去过,若芯她,她会不会因为这些记恨我…”身边人闻言不由诧异,眼瞧着家里太太没了以往的淡定从容,反而孩子般没了主意,都互相看了看。这也不能怪她,毕竟她也不曾想到若芯有这么一天会成为她的儿媳妇,甚至在她被刘钰提出扶正起,都没想过这丫头会公然说出反驳她的话,就像是养在身边一直温顺的猫,突然之间露出一口小獠牙,轻轻咬了你一下,虽不痛不痒,可就是会让你不由回想以前是不是虐待过它。“后来因为她用避子香的事,我还打过她…”康氏越说越无望,像是怕这只猫有一天发起狠来,会使劲咬她似的,慌乱的眼圈都红了。“我…我那日原也是气狠了,家里的人,不管是媳妇还是丫头,我何曾碰过他们一下,那晚怎么…怎么就…”崔妈妈:“太太这是想到哪里去了,nainai怎么会记恨太太呢,太太纵是有什么不是,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nainai不是个拎不清的人。”这边若芯见康氏被人围着劝,不知说到了什么,神情由怒转悲,有些不大对劲,她毕竟之前没忤逆过她,心里头也是慌乱不止,忙走过去告罪道:“太太,我…我若是说错了什么惹你生气,你多担待…”康氏闻言忙从椅子上弹起来,讪讪的抓住若芯的手说:“咱们娘俩说什么担待不担待的这样见外,好孩子,你若是在娘家住的好,那就多住几天也无妨。”“……”崔妈妈跟着说道:“就是辛苦亲家太太费心照顾了。”康氏听了崔妈妈的提醒,忙又转过身去拉住张氏的手,同刚来时的趾高气昂大不同,十分客气着说:“劳累太太费心照顾若芯这么久,这原是我该做的,今日来的匆忙,没备下礼来,太太别见怪。”张氏:“额…太太别客气。”——刘钰万万没想到他母亲此番出去会铩羽而归,毕竟若芯以前是最怕她的。他刚一踏进长春馆正房的门,就见他母亲揉着脑袋正在犯愁,见了他来又劈头盖脸对着他一顿数落。“你那狗脾气给我收起来,对她好一点,她如今正犯倔呢,好不好的闹出事来,小心伤到了孩子。”刘钰问:“母亲不是去接她了?”康氏回到刘府后没过多久就回过了劲儿来,这才开始生这两个冤孽的气,尤其生自己儿子的气:“你自己的老婆孩子你自己去接,若芯有孕,你早不说晚不说,偏这会子说,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她不跟你回来,难道会跟我回来。”刘钰还以为今天回家以后就能看到若芯了,没想到他母亲会说这样的话,他忙几步上前,凑到康氏身边央求道:“母亲替儿子想想法子,若芯再不回来,爹和祖父就该过问了。”康氏想想就恼:“我有什么法子,她说她不想回来,是因为在刘府过的不欢喜,我这儿还抓破头的想呢,别是我这个做婆婆的哪里得罪了她,去之前,原还以为给了她天大的体面,她会欢欢喜喜的回来,谁能想到,到头来倒成了不欢喜了?”刘钰不由愣了愣,果然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