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渺故意道:“啊,说起来,路兴北也在京城,要不要约他见见呢。”
他用机械手臂敲了敲她的脑袋:“你敢。”
……
窗外雪纷纷,房间里温暖又舒适,苏渺身上搭着薄薄的小毛毯,在他的电脑桌前看了一会儿《蜡笔小新》。
感冒药的药劲儿上来,苏渺昏昏欲睡,没多久便睡死了过去。
这是她来京城睡得最好的一个觉,在属于他的那种熟悉又安心的气息里,居然也没有认床。
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清晨,温煦的阳光透过窗梢洒在了她的脸上。
眼睫微微动了动,苏渺懒洋洋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深蓝色的大床上,手机搁在床柜边充着电,旁边还有一杯水,尚有余温。
她揉了揉凌乱的脑袋,环顾四周。
房间陌生,处处整洁而规矩,空气中又透着熟悉的气息。
她下意识地想到,这里只能是迟鹰的卧房。
苏渺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小毛衣,裤子也没有脱,就这样凑合着睡了一整夜。
她局促地坐起身,匆匆走出了房间,四下里寻找着少年的身影——
“迟鹰?”
“迟鹰。”
院子里的积雪尚未融化,少年穿着单薄的黑毛衣,蹲在溪边看鱼,后背脊骨的轮廓隐显着,有种野蛮生长的劲儿。
“醒了。”
“唔,我昨晚…睡得太死了。”苏渺走到他身边,揪住了他的袖子。
“知道,跟猪一样,推都推不醒。”
“我睡了你的床,那你呢?”
“当然是你身边。”
“啊!”
看着她蓦然胀红的脸颊,迟鹰忍不住捏了捏,笑了,“逗你的,我睡沙发。”
苏渺低声说:“不好意思哦。”
迟鹰领着她来到了溪畔的小木桌边:“吃早饭了。”
她发现小桌上摆放着一碗新鲜的冰粉,在阳光下闪着水润透明的光泽,上面撒着花生米、葡萄干、还有芝麻…
她惊讶地回头:“迟鹰,你做的?”
“不然,难不成是秦斯阳?”
“你又提什么秦斯阳啊,关他什么事。”
“也是。”迟鹰将红糖水缓缓洒在冰粉碗里,抬起下颌,得意地望着她,“什么秦的,他就不会做冰粉。”
过敏
苏渺的感冒断断续续持续了两天。
迟鹰倒是好得快, 次日就没有症状了,苏渺逼着他又多吃了两天感冒药,加强巩固。
明天的飞机回c城, 苏渺参加了最后一场书法研讨会,好在下午的时间空闲了出来, 迟鹰带她去参观了故宫。
她穿着他宽松厚实的黑色羽绒服, 迟鹰将拉链拉到顶,又给她系上了帽子扣, 把她裹得像个小黑熊。
苏渺倒也不觉得冷了。
他们在故宫每个红墙黑瓦的景点都拍了照片,苏渺绝对想不到, 第一次和迟鹰旅游拍照, 她居然打扮成了小黑熊。
一开始她还不乐意拍, 非得脱了羽绒外套才行, 但拗不过身边这男人生拉硬拽,一隻手套着她的颈子, 另一隻手拿着手机自拍杆。
苏渺害羞地捂着脸,迟鹰却勾着灼灼的眉眼,笑得很热烈。
他们拍了好多照片,苏渺叫迟鹰一张不漏全发给了她。小心翼翼地给相册加了密,将照片珍藏了起来。
晚上, 迟鹰带她去三里屯的酒吧和他的朋友们见面。
酒吧包厢里约莫十来人, 都是迟鹰自小到大的老朋友, 蒋希懿坐在其中, 怎怎呼呼地跟他们玩着骰子。
苏渺打量着他,果如迟鹰所说, 是个肌rou猛男, 即便穿着毛衣也能看出他体格的庞大和健壮。
跟他比起来, 迟鹰倒是更显匀称端方了。
“迟哥来了,快坐。”
“啊啊啊啊…这是嫂子吧!来来来,坐这里。”
深度社恐症患者苏渺觉得很尴尬,脸都红透了,揪了揪迟鹰。
迟鹰坐下来,拉苏渺坐在身边,拎了空杯子倒了一杯柠檬水递到她面前,“她是我上级,别乱喊。”
“知道知道。”蒋希懿意味深长地望了望苏渺,“迟哥心心念念想回c市,我就知道,哈哈哈,肯定有什么人勾着他,看了嫂子、哦不,上级…我心里就有数了,不留他了,儿大不中留。”
迟鹰颀长的指尖轻轻一扣,单手启了一瓶啤酒,盖子直接飞他嘴上,打得他连忙改口道歉,“我错了!你是我哥!亲哥!”
苏渺尴尬得手都揪紧了,不知道该怎么应他,隻好局促地说:“你、你好,我叫苏渺。”
“蒋希懿。”蒋希懿笑着说,“我是迟鹰的青梅竹马,不是青梅,是竹马。”
“唔,我看出来了。”
“听我小妹说你把我认错了,还闹了个乌龙,哈哈哈,那天下午迟哥慌得一批,我长这么大还从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