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几个兄弟伙吃饭。”
她望了望路兴北那一桌几个带了满身痞子气的男人,下意识地将小姝揽了回来,搁在迟鹰身边,说道:“路兴北,你先过去陪你哥们吃饭吧,下次再聊。”
路兴北当然不会这样轻易离开,借着酒意,他走到了迟鹰身边:“唷,原来是你这外地崽回来了,这几年你去哪儿了?”
“美国。”
“叛国投敌嗦。”
“路兴北你在说些啥!”苏渺有些生气了,“你别在这里发酒疯。”
路兴北缓缓拎着椅子,坐到了苏渺身边,手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我告诉你,妙妙是我的,当初是你不要她,还差点害她退学,现在你回来,老子不会把她让给你了,你要是识相,就给老子爬开些!”
“同样的话,你三年前就说过了,最后是谁爬开了?”
“你…!”路兴北被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气得暴跳如雷,反手就要抄起桌上的啤酒瓶。
迟鹰眼神敏锐,预判了他的动作,拎着酒瓶往桌上一摔,将碎裂的那一边玻璃抵着他的颈子,眼神冷冽,满身戾气:“把你的脏手,从我女人身上拿开。”
他嗓音低沉,并不似路兴北那般怎怎唬唬,但威胁力十足。
路兴北胀红着脸正要发作,然而锋利的玻璃又往他颈动脉处抵了抵,令他无法动弹。
这时候,路兴北那几个满身痞气的哥们摔了酒瓶围过来,一帮人对峙着——
“路哥,要不要帮忙!”
“干他狗曰的!”
……
迟鹰偏头对苏渺道:“你带小姝出去。”
“迟鹰!”
“听话。”
苏渺当然不会离开,她将吓得慌了神的小姝紧紧揽入怀中护着,衝路兴北道:“你别在小姝面前打架!”
路兴北下颌微微后仰,面前锋利尖锐的啤酒瓶碎片:“你看现在是谁干谁!”
迟鹰看了眼苏渺怀中被吓得面无人色的小女孩,终于还是放下了酒瓶子。
然而就在他放手的一瞬间,路兴北暴跳而起,顺手抄起了酒瓶子,而他身边的几个男的也一哄而上,围着迟鹰动起手来。
迟鹰身形敏捷,伸手也很不错,这些个乌合之众根本不是他的对手,分分钟就被他放倒了。
但路兴北并不好缠,他这些年一直混拳击室,练出了一身结实的肌rou块,下手特别狠,跟迟鹰倒是势均力敌地干了起来。
苏渺只能护着小朋友连连后退,对迟鹰喊道:“不要打架了,我们走嘛!求你了,迟鹰!不要闹出事情来。”
迟鹰听到她的声音,一边招架着路兴北,倒也没有下狠手,以防守为主。
路兴北却是红了眼睛,招招致命,拿着酒瓶子直接往他腹部和颈部招呼,像是真的要让他死一般。
终于,苏渺松开了小姝,直接一整个衝了过去,挡在了迟鹰面前,张开双臂将他护在身后:“路兴北你今天是不是要发疯!”
路兴北受不住手里的力道,酒瓶子刺过来,眼看着就要落在小姑娘脸上,迟鹰眼疾手快,挥手挡开了。
看到毫不犹豫挡在他面前的苏渺,路兴北的酒劲儿醒了不少,回过头,看到人群中吓得慌了神、嚎啕大哭的小姝,他立刻放下了酒瓶子。
“啪啦”一声,瓶子碎裂一地。
路兴北还想对苏渺解释什么,苏渺压根不想多看他一眼。
“妙妙…”
“你滚。”
路兴北用手臂揉了揉鼻子,回头捞起了他那几个被揍得爬不起来的哥们,转身走出了火锅店。
小姝一把扑进了苏渺怀里,吓得全身都在哆嗦:“姐姐,我们…我们再也不和路兴北哥哥耍了。”
“嗯。”苏渺用力点头,“姐姐再也不会让你见他了。”
迟鹰放下了卫衣衣袖,揽着苏渺和小姝离开火锅店。
出门的时候,他摸出钱夹,将里面一沓红票子抽出来,递到了店老板手里,诚恳地道了声:“抱歉。”
谁都看得出来,是刚刚那几个小杂皮模样的社会青年在找茬,店老板哪里敢找他们,都准备自认倒霉了。
迟鹰愿意赔偿,而且还赔了不少,他连声感谢。
……
半个小时后,迟鹰开车将小姝送回了秦家的小别墅,小姝受了惊,本来她准备今晚留宿陪着小姝睡觉,但楼下迟鹰的车却迟迟没有开走,似乎还在等她上车。
苏渺照顾了小姝睡下之后,重新坐回了车里:“你怎么还不走?”
“我在等你。”
“不需要你送,今晚我不回家,想留下来陪着妹妹。”
“没打算送你回家。”
迟鹰拎开了已经被鲜血侵染的黑色衣袖,露出了手臂上被玻璃擦伤的划痕,“我受伤了,替你挡的那一下。”
苏渺大惊失色,摸到他整个袖子都被鲜血润shi了,因为是黑色的袖子所以她这一路根本没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