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沅气得脑袋都冒烟儿了,手里摧残着那枝可怜的刺柏条,使劲儿拍着地,“跟你说,这绝对不能忍,你快回去跟他大闹一场!打不赢给我电话,我来帮你!实在不行叫我哥也来!”
苏渺笑了起来:“有什么好闹的呀,而且他们只是共事而已,这方面我信得过迟鹰。”
迟鹰给过她保证,她不会胡乱吃醋了。
“绝了,你真的绝了。”秦思沅恨铁不成钢地揪着她的衣袖,“你说,他们只是工作关系,迟鹰也不会三心二意,好嘛,那你能保证那女人没有其他心思。”
“这个…”
苏渺无法判断。
她与她只有一面之缘,而那一次,她对迟鹰的体贴和关心也是不加掩饰的。
秦思沅见她沉默,便又继续道:“宋言欢是哪里人?”
“我不知道哎。”
“好,我们假设她不是京城人,那她跟迟鹰回去,你说她住哪儿,住酒店吗?”
“肯定啊!”她知道迟鹰绝对不会把女人往家里领的,“这点基本的信赖,肯定有啊,你也了解迟鹰,他才不会乱来。”
“对,我太了解迟鹰了,所以你说他这种待人以礼又体贴、周到的男人,会不会在年三十把宋言欢一个人甩酒店里孤零零地过年?”
“……”
“所以年夜饭的时候,迟鹰会不会领着她回去见家长?见了家长,家长会不会把她当成准儿媳。”
她一连串的反问,直接把苏渺给问懵了:“也许…也许不会见家长,只是两个人一起过个年嘛。”
“豁!”
秦思沅直接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苏渺,“两个人…孤男寡女在酒店一起过年,你还挺大方的也!”
苏渺这才反应过来。
的确,第二种情况好像更糟糕。
她不言语了,一个人闷闷地烧着刺柏枝。
一开始迟鹰说带宋言欢,苏渺心里不舒服,但也只是转瞬即逝而已。
因为知道俩人事业上有联系,回去也是为了合作项目。
她信任迟鹰,没必要去吃这种醋,庸人自扰。
但听秦思沅这样一说,再细想来,心里隐隐有点不是滋味了。
“那他要带她回去,我也没办法呀。”她扔掉手里的枝条,“人家回去是有正事的。”
秦思沅冷静了下来,坐在她身边的小板凳上。
默了片刻,她认真地对苏渺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好听,你别见气,我当你是姐妹才说的。”
“读书那会儿,你跟我说的那些话,也没见得有多好听,我也没跟你计较啊。”
秦思沅舔了舔唇:“我觉得他根本没想把你介绍给他家里的人。”
苏渺连忙反驳:“以后会的,等我研究生毕业了。”
“还等研究生毕业,那就是三年之后吧。”
秦思沅看着她,“恕我直言,就你们俩这么多年的感情进度条,早就拉到满值了。我和你说,如果是我哥…你只要给他个眼神,他明天就能巴巴地送上戒指,问你求婚。”
“……”苏渺睨她一眼,闷闷说,“你扯哪儿去了。”
“苏渺,你现在是我的家人,我要提醒你哦,男人心里啊,事业永远是第一位,尤其是像迟鹰这种…自小就在和这个世界做对抗的男人,他绝对把他的理想放在no1。”
“你这么懂他。”
“废话,我喜欢了他这么久,说句不好听的,我比你都更了解他。”秦思沅笃定地说,“如果你和他的理想发生了衝突,你说他会怎么选。”
苏渺不甘心地说:“迟鹰是有很远大的理想,这没错,我也会帮他的,怎么会衝突呢?”
“你能帮他多少?”
“我会照顾他的生活,让他健健康康的,不要再生病了。”
“那他为啥不去请个保姆?”
苏渺有些生气了,克制着脾气:“秦思沅,你说话真的很难听,完全不考虑会不会伤人。”
“能伤到你,是因为我戳到你的痛处了,你自己心里清楚,其实你并非他的良配,能帮到他的地方,微乎其微。他还有更多更好的选择,门第、家世,能力…各方面匹配的女孩,他选择太多了。”
“所以你说得对,他大可以请个保姆,大可以和宋言欢这种更般配的女孩在一起。但他还是回来找我复合、还追我来着,这说明他心里有我呀。”
苏渺还是据理力争、和她辩论,捍卫着摇摇欲坠的自尊心。
“得了吧,他回来找你,十有七八是想干你,毕竟是初恋,高中那年又分得那么意难平。”
“……”
“你说说,你们这些天,你是不是什么都给他了,他让你做什么、你就巴巴做了。”
“……”
苏渺彻底不想搭理她了,背过身去一个人默默地烧着刺柏条。
秦思沅大概也意识到自己说话太直白了。
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