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杯不隔热,他的指腹很快被晕成粉色,掌心滚烫,热水顺着喉管一路滑到胃部,抚平了饥饿带来的负面情绪。
薄彧就站在他身旁,眸光黑沉,喉结上下滚动,抿了下唇瓣,内心想法十分恶劣。
指腹在掌心摩挲,薄彧闭了闭眼,舌尖无声顶了下上颚。
顾栖池昨天的样子,这辈子,只能被他一个人看到。
清浅月光下的珍珠散发出莹润柔和的光芒,剥开内里,惊心动魄的瑰丽叫人难以挪开目光。
更遑论钟爱收藏珠宝的恶龙。
如果有谁敢觊觎恶龙的宝藏,它的双翼将遮蔽天日,乌云席卷,大地颤动,山川沦陷,它一定会让那些不知死活的偷窃者付出应有的代价。
长爪会割破偷窃者的喉管,肮脏的鲜血飞溅,五脏六腑会被它踩碎没入泥土,只留下鲜血淋漓的一片留守在龙xue的外围,好给后来的觊觎者无声的警告。
至于恶龙的宝藏……
如果能锁起来就好了……
贪婪的恶龙十分卑劣,只会独自一人占有宝藏,绝不肯与他人分享。
接连喝了两杯水,嗓子里的干涩才逐渐好了些。顾栖池放下水杯,打了个哈欠,又窝回了被子里。
说句实话,顾栖池觉得,他昨天差点死在这张床上。
所以压根不想搭理薄彧。
偏偏薄某人没有这个觉悟,他知道自己把大美人欺负的狠了,现如今很是殷切。
五指撑开,按压在床垫之上,陷下一个小小的坑。
一向目中无人的薄总放低了姿态,声音低哑,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就这么若有似无地浮在顾栖池耳廓,喊出来的称呼甜得人发腻,鸡皮疙瘩都能起一身。
“池池。”
薄彧顿了下,还想喊他“宝宝”。
舌尖顶了下上颚,他有些难耐,其实他更想听顾栖池再喊他一声“老公”,只是瞧顾栖池这副样子,怕也是困难。
好在顾栖池嫌他烦,转过了身,眼神波澜不惊,开口也极为冷淡:“你到底要干什么。”
薄彧:“已经中午了,你要吃点什么吗?”
被拉着运动了一个晚上,热量消耗及其庞大,顾栖池早已饥肠辘辘。
蠕动的胃部反复发出声响,向主人昭示着它的不满与饥饿,顾栖池用手按压了下自己空空如也的胃,决定暂时放下对薄彧的意见。
“我想吃东西。”他瞥了眼薄彧,一字一句缓慢道:“要热的,中餐,我还想吃米粉。”
薄彧认真听着他讲话,还不忘将封闭的窗帘打开。
遥控器握在手里,窗帘徐徐拉开,夏日里灼热的阳光倾泻而入,金黄澄澈的光线编织成柔软的锦缎,虚虚闪耀在青年的周身。
空气之中,微小的尘埃浮动,顾栖池蓬松的发丝上都散发着一层金芒,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微微上翘,眸光澄澈,眼角眉梢流露出温和清浅的笑意。
唇瓣被水浸shi,染上一层晶亮的水膜,勾起上翘的弧度。
皮肤雪白细腻,脸上的细小绒毛在光下清晰可见,却脸一个毛孔都难以窥见。
这是张人所有人都挑不出一丝毛病的脸。
他一定是落入凡间的天使。
薄彧想。
男人垂下眼,微微倾身,没忍住,伸出手揉了下他蓬松柔软的发顶,乌黑亮泽的发丝穿插过五指,触感极好。薄彧掌心轻拢了下,心满意足地笑了下,这才转身下楼去准备顾栖池要吃的东西。
他自己犯的错,把人硬生生折腾到天亮,现如今,怎么着也得自己来弥补。
良心和愧疚都有,只是不多。
没有薄大阎王守在屋子里,陪着顾栖池叫了一夜的阿瓷这才得到机会窜了进来。
银渐层委屈巴巴得,眉眼耷拉下来,连带着猫咪的胡须也微微垂下,蓝宝石一样的眼睫大而圆润,却被耷拉的眼皮遮挡住了一半。耳朵可怜地颤抖,内里的绒毛跟着一颤一颤,猫叫声哀哀戚戚,肝肠寸断。
不知道的,还以为薄彧虐待了她,又或者是顾栖池不要她了,她要沦为一只流浪猫了。
才让她委屈成这样。
顾栖池伸出指尖,先是提起她的后颈皮颠了颠,抿了下唇瓣,小声指责:
“你又胖了。”
又掂量了几下,继续叱责:“胖了好多,我一只手都拎不动了。从今天开始你得少吃点,该减肥了,太胖了对身体不好。”
“喵~喵~喵~”阿瓷叫的更委屈了。
顾栖池没理她,指尖挪移到她的下巴处。银渐层这半个月里胖了许多,下巴处的软rou鼓鼓囊囊的,快要溢出来,银白色的猫毛积蓄其中,顾栖池撸动她时,阿瓷软了身子,猫尾巴一晃一晃,舒服得打起了鼾声。
头还忍不住地晃动,侧着脸去蹭顾栖池的手,尾巴也打着卷想要缠上来。
撸到最后,阿瓷整只猫都蹭在顾栖池的身上,雪白柔软的腹部毫无防备地袒露,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