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星一直处于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只听到时厌慢吞吞地后半句说了出来。
“你不要这样,时厌,这种话不要在这里说。”岁星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对上了时厌笑盈盈的眼睛。
算了,时厌过得这么苦,还是不要说一些别的话打扰他的兴致了。
“你手上的伤既然是自己弄的话,处理伤口的事就交给你自己。”
“昨晚上哥哥给我包扎用的衣服我也贴心收藏好了,等我死了陪着我一起被火了,丢进海里。”
叮——
电梯停了下来,电梯外等待的人看清楚几个人面容地时候不由得目光一亮。
“谢学长。”
谢屿是学校的名人,明日里很多大型的活动都由谢屿负责……再加上谢屿容貌确实好,平日里爱慕者很多。
只不过能见到谢屿的机会很少,好不容易看到一次,便是谢屿冷清至极,疏离的样子。
谢屿微微颔首,从电梯里走了出来。他握着岁星纤细的手腕,像是在拿捏一枝玉兰花枝。
力道不大,岁星这次没敢继续挣扎,乖乖跟在谢屿身边。
“谢屿,好多人认识你啊。”
岁星讨好地夸了一下谢屿,试图挽回一下岌岌可危的好感度。
“好像也比不过你,小公主。”谢屿漆黑的眼眸直视着前方,学着时厌的称呼,然而不同于时厌那种带着浓浓的戏谑,谢屿的语气冷清又克制。
好像永远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只是出去了一会儿,再次回来时一张桌子又来了两个小女生。岁星四下看了一眼其他桌子,无一例外都有人。
戴着耳机的女孩子是娃娃脸,皮肤也白,感觉有人来了以后,扬起脸面带歉意地笑了一下。看到是谢屿后脸颊微红,随即看到了跟着谢屿的岁星。
“是学长啊,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这就走。”
“不用,我们正要离开了。”谢屿对女生还算温和,俯身将岁星的东西整理到书包里,自己的东西也收拾了。
“我给你拿着吧。”
岁星准备接下谢屿手中的东西,谢屿避了一下他的动作。
阻拒之意不言而喻,谢屿总像是一只优雅的白鹤,可以远远看着,真正贴上去,又好像有些疏离。
“还在生气吗?”是因为归还了皮带,还是因为买了药涂了药?
岁星并不感觉自己这种行为有错,日后如果被伤害的人是谢屿,他同样会伸出援手。会无所保留的,给予帮助。
“我没有喜欢他。”
岁星神色迟疑地解释,细白的手指勾着谢屿的小指,声音软了下来。
“涂药只是因为怜悯,也止于怜悯,不会夹杂着任何其他的情感。”
谢屿在前面走着,岁星跟在后面,正那边时厌好像也要走,低着头在整东西,岁星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
这次没有选择坐电梯,图书馆的楼梯间门安静得针都落地可闻,那扇浅黄色的门关上,隔绝外面与楼梯,岁星的声音在空旷之中轻软,像是花开在了舌尖上。
“谢屿,要是有一天你会发生不好的事情,我也会不离不弃陪伴你度过一切的。”
要是以后谢家真的会破产,岁星会努力求一下两个哥哥,反正家里那么多房间门,求出来一间门收留无家可归的谢屿。虽然家里可能没有攻一的别墅豪华,没有攻二的庄园阔气……但是不会有人会像个关着一只宠物一样把谢屿关起来,也不会有无穷无尽的,名为爱的抵死狂欢。
谢屿已经下了几个楼梯,听到岁星的话后脚步一顿,偏过头看向他。
落下的灯光在他发上留下光晕,整个人有种荏弱破碎的美感,小脸的神情认真专注,宛如在进行一场郑重的宣誓。
谢屿垂着的手指群蜷了蜷,心想,确实是圣母,看上去哭哭唧唧,滥发善心,偏偏又能骗得一批又一批人前仆后继。等真咬了一口会发现,不是烂熟甜蜜的浆果,只是裹着蜜糖的漂亮玫瑰,玫瑰之下就是扎人的尖刺。
“一切吗?”
“嗯嗯嗯!”
“岁星。”谢屿淡淡地开口,朝向岁星伸出一只手,等待着岁星自己靠近。
“要是有一天我也对你做了不好的事,你也会像对待时厌一样,原谅我吗?”
“有多不好的事情?”
岁星实在想不出来谢屿这样光风霁月的人能够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谢屿太纯善了,就算是对待岁星自己,也一直在循循善诱,试图纠正他。好像不会说出重话,遇到素不相识的人也会帮扶一把。
藏起来。
藏到谁都看不到的地方。
“没什么,回家吧。”谢屿薄唇翕动,怕真正的想法会吓到岁星,想说的话又吞咽回去。
“那你现在不生气了吗?”
“嗯。”
岁星这才松了口气,矜持谨慎地把手放在谢屿手上。
谢屿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