榛榛娇羞一笑,忙低头喝茶。这该不该告诉天后实情呢?总不能与她说在家称兄道弟、各自为王,在外母慈子孝、一片和煦吧。
青珏知道自己的母后不善说谎,便答道:“自小母后在日常起居中便对我悉心照料毫不马虎,一言一行也皆是言传身教。故而孩儿便悟出了一个道理,自己的母亲当然是要自己宠的。”
说完,又将新剥好的葡萄递入了榛榛手中,这一套组合拳下来,让在座三位母亲此时恨不得将自己怀中孩儿一并丢入瑶池。
“母后。”青珏颔首道,“儿子能四处走走吗?”
榛榛偷偷向青珏使了个眼色,笑道:“去吧。”
天后见状,忙叫来竺渊,“竺渊!竺渊!快与你青珏兄长同去,好生学着点。”
闻言,青珏脸色微微有变却又不好拒绝,只得望向榛榛。榛榛故作淡定埋头喝茶,心中甚是叹息,看来今夜这顿烤兔子rou是没着落了。
竺渊甚是不耐烦地将自己的宝贝收了起来,极不情愿地站到了青珏身旁,正欲牵着青珏的袖子,却硬生生被青珏一道冷冷的眼神杀了回去。
妙心帝后与若兰帝后本就觉得这挂在身上的儿子烦不胜烦,忙不迭地将挂在身上的儿子取了下来,一并安排上,“跟着你们青珏兄长好生学习去!莫要回来打扰我们叙话。”
青珏此时只觉得自己脑袋一片空白,带着这三个小崽子再去广寒宫为父君母后偷兔子,怕是要惊动嫦娥姑姑了。以往自己随手薅来一两个,姑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了,现在不仅自己来薅,还带上三个小崽子来薅,委实有些过了。
也罢,看来今晚只得为家中那两位老顽童寻些其他吃食了,不知这瑶池的金鱼用来熬汤味道为何。
青珏若有所思地围着瑶池转呀转呀,还没想好该用什么由头来捞这瑶池里的金鱼。竺渊、奕殊、翀苍如同小鸭子一般,尾随在青珏身后转呀转呀。
一个时辰后,翀苍终于走不动了,席地而坐放声大哭道:“青珏兄长,您这到底是要作甚?咱们已经绕着瑶池走了三圈了!翀苍实在走不动了!”
奕殊见状,闷不吭声,一脚踢开脚边的小石子,气鼓鼓地坐到了一旁的石头上。
只有竺渊,虽也累得不行,但刚才青珏那一眼,将自己杀得不轻,现下也只能强打Jing神,擦擦额角的汗,故作云淡风轻地倚在白玉石栏上欣赏这一池芙蕖。
青珏看着眼前这三个小儿,一本正经冷冷道:“这,就叫静修!”
竺渊心中不禁冷哼一声,“呵,静修?主要在个静字,这叫动修还差不多。”
竺渊心中这般想,倒也不敢说出来,毕竟这兄长可是战神嫡子实力不容小觑,万一揭穿,被他恼羞成怒地打一顿,岂不亏了。
翀苍年幼好糊弄,也就信以为真了,哭着嚷嚷到自己不要静修要娘亲。
奕殊冷冷一笑,似乎看穿了一切,却也不明说,只道:“我等就不陪兄长们静修了,告辞。”
说完,气势十足地喊了一声“来人!”
八名仙娥应声而出,抱着奕殊和翀苍,急急向青珏、竺渊行完礼就走了。
这阵仗,吓了青珏二人一激灵。青珏心中甚是感念,还好没带着这厮去偷兔子,不然不消一日,这九重天怕是人尽皆知了。
竺渊冷哼一声,“年纪不大,排场倒是不小。”
青珏瞅了一眼竺渊,“你还不走?”
竺渊瞬间又换上一副狗腿的笑容,“母后命我跟着兄长好生学习,我怎敢怠慢。兄长请~”
青珏这才正眼将竺渊好好打量了一番,这小子虽然有些胖乎乎的,但似乎体力还不错,留下来做个伴儿也是极好了,再说了他是天君嫡长子,就算哪日不慎出错被罚,多少还有他这天君长子撑着,父君的面子加上天君的面子,也是好使的。
青珏想到此处,嘴角不由得往上扬了扬,“既然竺渊阿弟有心向我学习,那阿兄一定好好教你,不过,日后不管阿兄带你行何事,你都需保密且与阿兄站在一处。”
竺渊一听,心中甚是欢喜,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能与战神嫡子混成一堆,这是不是日后长大征战四海,自己也有人护着了?于是乎,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两个各自心怀鬼胎的黄口小儿就此结盟,邀约着准备往广寒宫抓兔子去了。
竺渊开始只觉新奇又不解,难道晹宸宫连兔子rou都没有么?对青珩帝君来说,随意变幻些兔rou,或是下凡捉几只野兔也非难事,为何偏偏要让青珏来抓嫦娥姑姑的兔子?
直到竺渊见到昔日鸟语花香的广寒宫已不见一株花草,只有成群的雪白肥兔之时,终于明白了。若再不将这此处的兔子偷偷处理了,不仅广寒宫,怕是整个九重宫阙都要被它们啃得连草根都不剩。
竺渊低声问道:“兄长,为何不告诉嫦娥姑姑,将这兔子处理了,不然日后广寒宫怕是连一根柱子都不剩。”
青珏冷冷一笑,若是这么轻易就能劝说的,就不必费神来偷了。也不知是谁为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