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日日游逛着抓坐骑,也只说是为兄长和翀苍兄长,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曾提及,这日日苦心cao劳却不曾被他放在心上。芙月心中感慨万千,若是当初父君母后那几千年自己没被送去外祖父家仙山教养,而且与他们同住九重天一同长大,这情分也怕不会这么浅了。
想到此处,芙月无意间狠狠地撕扯着手中的帕子,似这帕子才是那罪大恶极、惹人生气的青珏神君。
“月儿,时天颇暖,你若生气将这帕子绞了,一会找不到心仪的帕子拭汗,可不要到为兄面前哭鼻子。”奕殊见妹妹坐在凉亭里与一手帕较劲,也将她的心思猜了个大概,于是远远便调笑道。
芙月将帕子往石桌一摔,道:“兄长惯会拿我说笑,我烨宁宫还缺这一两块锦帕不成。”
奕殊走近将帕子拾起,挑眉道:“帕子自是不缺,只是以云锦为帕的六界之中恐只你一人了,帕子如此,人亦如此,所以凡事还是得有个度才好。”
芙月自是聪明之人,知道兄长看似说的是锦帕,实则说的是自己,不免心中有些不快,但瞧着兄长已将话挑明,自己也不妨直说,“兄长,你若暗指我日日来去晹宸宫一事,那便不必再说了,月儿只是可怜青樾年幼便失了父母,孤苦无依才去作陪一二罢了。”
“哦?既是如此,何须将他晹宸宫一宫事物全给安排妥当了,也不见你管管烨宁宫的宫务?”
“烨宁宫有您管着,青珏兄长又非您这般妥帖之人,我不过是谨记父君的教诲,和睦四宫罢了。”
奕殊见妹妹不说,也不想再问下去,点点头,留下“如此,甚好”四字转身离去了。
他何尝不知妹妹心意,可这傲娇的丫头不肯松口,青珏那厮也是个不解情趣之人,自己若是贸然撮合,说不定适得其反,不如放任自由为好。
只不过芙月心中可不如此认为,在她眼中,自己既已先踏出一步,那就是给足了晹宸宫颜面,也是给了青珏天大的颜面,必定要是青珏主动示好,前来求娶的。可奈何这青珏竟这等无礼,明知自己日日给他cao持宫务竟也不上门致谢,甚是可恶。
现下兄长还劝诫自己凡事有个度才好,她该如何有个度呢?若是三天两头才去一遭,怕是连这点头之好也没了。
不过奕殊一番话也提醒了芙月,日日去人家便不知好,那便过上日再去也不迟,看看这厮见不着自己心中急是不急。
可怜芙月公主以为这是一步好棋,殊不知她未造访的五日,晹宸宫可谓是欢声笑语一片,仿佛在庆祝这位公主的不来之恩。
梓渊比青樾年长七千岁,但二人相处也甚是融洽。平日里青樾爱舞刀弄枪,梓渊爱调脂制粉、针织女红,虽这性子反了,瞧着也是蛮相配的。
芙月不来的日子,于梓渊而言正是逃课到晹宸宫研制美颜配方的好时候。于青樾而言,身旁没有一个啰里吧嗦时时刻刻提醒你要行端坐正,吃饭做事比任何人都要矫情的“管事佬”,连吃菜叶子都变得香甜。
青樾借口搜罗库房内的金丝银线、药石花油供梓渊研制脂粉,梓渊就带青樾去往神兵库里摆弄兵器,小日子过得很是惬意。
只是青樾不解,按理说芙月也只比梓渊年长三千岁,虽是烦闷了些,也是烨宁宫的嫡出神女,该是与梓渊关系不错才是,且梓渊所爱之事皆是女子所爱,为何二人却是这般不对付,每次见面都当对方如空气一般。
梓渊往日皆以芙月嫉妒自己美貌为由搪塞了过去,今日不知是不是心情异常得好,将这藏了许久的天族八卦给青樾讲了讲,也好让青樾别被表象迷惑了双眼。
因梓渊降世那年,六界皆是风调雨顺,一片祥和,天边的七彩烟霞亦是增色不少,较先前的淡淡一抹更显明艳,天君觉得此子甚是吉祥,故而取名梓渊,为聪慧蓬勃之意。
梓渊初生时便与一般婴孩不同,白嫩可人全无皱意,若不细细看来,定会以为是个可爱的小姑娘。逐日见长,皮肤愈发白皙,凤目长睫樱桃小口,也愈发女儿相了。
天后见儿子生得这般好看,动了一点小心思,向妙心帝后讨了几套芙月幼时的衣裳为梓渊穿上,活脱脱装扮成了一灵动的小姑娘,更是让人爱不释手。
天君对此举甚是不满,自己寄予厚望的孩子竟做女儿装扮,脸色异常难看。天后无奈,只得偷偷约着妙心帝后为梓渊穿了几次女儿装,也就是这几次都让芙月瞧了去还记在了心里。
后来梓渊千岁生辰,各宫神仙齐聚琼芳殿,梓渊按着礼数一一向三位帝君及其家眷行礼敬茶,却不想到了烨宁宫迦南帝君处,受了芙月好一番为难。
原因只为梓渊站到芙月身边时有仙者私下议论,梓渊神君虽是一身男儿装扮,但这美貌半分不输芙月公主,若是换上女儿装,怕是姿色比芙月更胜一筹。
自小因容貌被无数人吹捧的芙月今日竟被一男娃给比了下去,骤然心理失衡,一时起了歪心思,当众调笑道:“那是自然,梓渊神君幼时穿上我的衣裙那可是美得不可方物,今日这般好日子,梓渊神君要不要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