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万年已过,本以为女儿家长大自然就能娴静端庄些,不承想自己这般冷静淡然的性子带出了这么个冲动跳脱的丫头。多次让天君叔父吹胡子瞪眼不说,还得体谅她乃义兄遗孤,对她多加照拂,怕她无聊,甚至亲遣次子梓渊为其做伴。
说完,青珏和青樾也很是识相地对着一众伤员长辈及伤员拱手行礼表达歉意。
“这不是打不过么……”
天君一听,好像也并无过错,切磋而已,胜败很正常。
天君扶额,“我的小姑奶奶,这哪里是别人细弱!你是青珩的女儿!生来便带那涅槃之火,且还受了你母后毕生修为,同辈小仙谁能与你一较高下!?这么能耐怎的不去找你兄长切磋!不来找本君切磋?”
天君身边的仙官出现在晹宸宫正殿前求见青珏殿下时,承禹就知道,今夜这顿打,没跑了。
那年,父君母后将尚在襁褓中的妹妹交到自己手中不知所踪。
天君故作凝重道:“今日之事,是本君管教无方,连累诸位卿家,本君在此与晹宸宫两位少主给大家赔个不是。快快让药王为大家医治吧!”
青樾虽顽劣,但也及其会看眼色,这等场合称他叔父的确不妥,周正地行完一礼,道:“禀天君,青樾并未谋害仙友,且青樾上门时也告知了各家,此行只为与同辈仙友切磋一二,若是有会耍枪的更好,还能指点青樾一番。”
青樾现下更是无辜了,“他们推脱着不与我切磋,我以为他们是不好意思与我一介女流动手,所以我便先行动手呀,哪知他们是真的这么细弱……”
天君抚额片刻,正欲开口之际,青珏已然带着药王进入大殿,看来此子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青樾回来之时一路哼着小曲儿,甚是得意,似乎完全忘了此刻灵霄殿内还有一群手下败将在药王手里哭爹喊娘,也全然忽略了青珏那张本就不爱笑的俊脸上寒霜笼罩。直到进了晹宸宫,哥哥吩咐仙娥今日闭门谢客才骤然发觉连这周围的空气都是冰冷的。
晹宸宫正殿内。
“研习枪法?你那叫研习枪法呀?差一点你那就叫谋害仙友了!”天君怒道。
天君做梦也没想到,前一日才赏了青樾封云枪,今日就有三个仙门世家齐齐告上了灵霄宝殿。
最终此事以青樾悲伤难抑走出灵霄殿、欢快得意走进晹宸宫而告终,只是青樾没想到的是,晹宸宫大门紧闭之时,亦是自己挨打的开始。
天君愤慨之余又是欲哭无泪,而此刻殿中跪着的青樾还愤愤不平,嚷嚷着为何要将她招来此处,她正欲前往东海与延缙切磋一二呢,这不耽误她研习枪法么。
无奈,青珏只得将这任性顽劣的小丫头吃喝拉撒睡一手包办,白天背在身后去听师尊讲学、去凡界除妖,晚上陪她逗乐、哄她入睡。
所告之事统一,那就是神女青樾将看着与自己同岁的神君仙君,全给打了。
青珏慵懒地将手搭在凭几上,修长的指尖一遍一遍地拂过茶盏边缘,却没有一点想要品茶的意思。
原本帮着父母照顾幼妹只是觉得妹妹顽劣父母辛苦,本着为父君母后分忧的心,却落了一个父母撒腿走人将一双儿女弃之不顾的果。
且这丫头还异常烦人,不知为何,自父母走后,除了自己,一概不让任何人触碰,别说将她抱入怀中了,就算只是假意伸手逗乐,她也能哭得响彻天际。
那年,瑶池的芙蕖流光溢彩,扶桑树上的花开得艳丽夺目。
青珏淡淡地看着青樾,神思已然回到父君母后留书出走的那年。
青樾声量渐弱,却也一字不落的入了天君耳中,此时天君只觉自己活得太长未必是什么好事,不如随三位异姓兄弟去了,也不至于日日被这几个小祖宗轮番折磨。
这个问题正中要害,青樾磨磨唧唧半天,才低声答道:“不曾。”
也罢,也罢,再头疼也得将此事平了,亦不可能让这三家随意处置青樾,毕竟是晹宸宫嫡出神女,身份贵不可言,岂能让小仙们欺压了去。
可是看了看琉璃台下跪着的那群鼻青脸肿的小仙,天君又觉得此事似乎也没那么简单,继而问道:“那人家可曾同意与你切磋。”
天君两眼一瞪,“这是灵霄殿,你给本君好好说话!”
青樾这下更委屈了,“天君叔父,我哪儿有谋害仙友!我怎知他们这么不经打呀!”
却不想这二人一拍即合,每每凑
教养
天君顿时感觉一股强大的气血冲得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将这小丫头暴揍一顿,也顾不得此时在这灵霄殿之上了,将手边的茶盏奋力摔到青樾跟前,怒吼道:“人家不曾同意与你切磋,你还强行开打!这不是谋害仙友是什么!?”
那年,青珏天赋凛然,扛过八道天雷,飞升上仙。
若是妹妹大些还好,可她现下只有二百岁,二百岁啊!正是打不得骂不得、重不得轻不得又对世间万物充满好奇的时候。这突如其来的大任让青珏这舞象少年着实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