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禹自然懂得青珏就算以往是有意为之,如今对栀瑶已是倾心,只是还没将自己的心境看个透彻罢了。看着栀瑶痛心疾首的模样,承禹恨不得替青珏把话都说明了,正欲张嘴却发现自己不仅被施了哑咒,还被施了定身术,只得站在一旁干着急。
无奈青珏自那日长空寻来就直接给承禹施下七日哑咒,承禹能怎么办,只得努力心里想,使劲想,打算用不服输的小心思来拓宽青珏狭隘的情路。结果换来的却是青珏说想要一个人清静清静,身旁不需要谁伺候了,让所有的仙官仙娥不可靠近自己两丈内。
沉默许久,长空道:“以往是父君疏忽了,你不想嫁那川成将军之子,咱们便不嫁,寻个你喜欢的魔族世子嫁了便是。至于此事跟青珏帝君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以想一想,本君亲手种下的禁制,这世间除了他青珏帝君,还有谁能解得了。”
和风向晚,梨花的清甜伴着醇厚酒香层层叠叠挥洒在晹宸宫别院。承竺渊厚爱,如今这九重天至西天梵境都在流传魔君长空棒打鸳鸯一事,作为众神最为放心不下受了情伤的青珏帝君,此时抱着白玉酒壶,对月豪饮。
长空冷冷看了青珏一眼,道:“青珏帝君,如今青樾上神已然归位,六界祥和,噬魂剑本君也无所谓了,只望你能遵守与本君的第三个要求,那便是从今往后不要再来骚扰我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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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狞笑,轻抚着栀瑶的头替青珏答道:“为何?为了救他的妹妹啊!他青珏帝君不惜唤起你最痛苦的记忆,引得你一掌劈下青樾上神得以归位。这样的男子怎值得你倾心?”
复归
晹宸宫宁静淡漠的夜,如同栀瑶离去时的眼神,在月色中深深刺痛着青珏的心。他本想悄然往魔界走一趟,看看长空是否真如来晹宸宫讨要女儿时那般对栀
竺渊和翀苍本想第一时间杀到晹宸宫获取第一手八卦,不承想刚到晹宸宫便吃了闭门羹,承禹虽是被下了哑咒,还是神色哀怨地将两封信笺交予竺渊与翀苍。
缄默许久,栀瑶眼眶中的泪终是含不住了,滴滴滑落,掉在青珏案几前,晕成一朵泪花。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定是狼狈极了,却还是强挤出一抹笑容问青珏,“帝君,您一直以来只是为了利用我来助青樾归位吗?”
魔君寻女的消息一夜间便在九重天铺开了,背地里说什么的都有,唯不见说青珏老牛啃嫩草的,倒显得魔君长空有些不识抬举了。
青珏刚将茶盏放至唇边,愣神片刻依旧淡然喝茶,似乎不想做任何辩解。
不好再辩。确然,于他而言妻妾成群儿女成堆,他能对栀瑶多一分疼爱也全然只因为这个女儿长相有八分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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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珏信中言简意赅,只有四个大字:无事,不见。
栀瑶挥泪转身,对着长空挤出一个明媚的笑容,道:“父君,咱们回家吧。”
青珏神色淡然,依旧不语。他不敢抬头,不敢正面栀瑶此刻的模样,此时他只觉心有些隐隐作痛……可又无力辩驳这一事实,他从第一次见到栀瑶起,便在盘算如何利用她来解除青樾身上的封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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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承禹那些活络的小心思,青珏萧条的背影更显落寞,漫漫长夜手边只得一白玉酒壶相陪,承禹想要上前奉上几块糕点一碗热汤,却发现如今的别院已是仙障重重,想要踏足,门都没有。
曾听说书先生讲过,沉默便是最好的答案了。栀瑶见青珏始终不语,想来是默认此事了,强颜欢笑向青珏揖了一礼,道:“这些日子,承蒙青珏帝君照顾,小女感激不尽,往后便不打扰了,告辞。”
……
如此更是让二位尊神更加笃定了,青珏帝君受了情伤,如今正将自己关在晹宸宫里舔舐伤口……
栀瑶闻言,有些不解又有些吃惊看着青珏,问道:“为何?”
续而,长空又看着青珏道:“我原还一直想不通,为何你竟舍得封去青樾一半的法力,就不怕我魔族寻仇吗?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青珏帝君!您老可真是好计策!”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作为一直以来头脑比头发清晰的承禹仙官几次三番想要点醒青珏告诉他,他对青樾的痛心疾首完全是因为自己精心栽培的稀世奇花却被一头野猪连盆嚼了。而对栀瑶公主更像是想要端走别人的花自己藏起来小心呵护,这完全是不一样的感情。
青珏斜倚榻前,手指有意无意划过琴弦,却没留下一丝声响。一注玉华倾泻入喉,激起的朵朵水花亦没有浇熄青珏堵在心头难上亦难下的忧愁,特别是栀瑶临走前那幽怨的一眼,让他觉得,似乎有了此生不复相见的意味,怅然若失。
只不过青珏认为,此番心境绝非动情,也绝非受了情伤,他只是有些无聊而已。若说是伤,此时此刻他觉得还不如那日看着青樾一身嫁衣来得刺眼,来得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