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起来桑城,又主动提出要占卜观音土的所在……颜小姐,你不会……”
“哦。”颜堇昀收回目光,拨弄着司南上的勺柄,“我今天主动帮你占卜,也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楼孝珩挑起一边眉毛。
“来之前,你说于局长和我爸是旧相识,肯定能告诉我一些我爸的旧事。但是来了之后,他可一件我爸的事都没说——只顾着说你和于小姐的事了。”颜堇昀直直地迎上楼孝珩的视线,意有所指地勾着唇角微微一笑,“我来桑城,主要就是为了听些我爸的事,再有就是帮你找观音土,至于别的,就不是我关心的了。”顿了一下,颜堇昀才又问:“所以,楼先生,两种办法你想用哪一个?”
楼孝珩盯着颜堇昀看了几秒,才错开目光,指了指星天司南,“我还是更信任司南……当然,如果还是没占卜出什么结果,也可以换成塔罗牌试试——好像也没什么不行。”
“殊途同归,本来就没什么不行。”这句话从颜堇昀嘴里脱口而出,刚一说完,她自己都有点呆住了,片刻后才回过神来,示意楼孝珩握住她的手,“你心里就只想着观音土——可千万别想别的!”
楼孝珩神色复杂地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才握住颜堇昀的手。
手背感受着楼孝珩温暖的体温,手指触碰到星天司南勺柄的瞬间,颜堇昀只觉得一股凉意从勺柄传递到她的指尖,又慢慢经过掌心,和手背上的温暖泾渭分明地分割了整片手掌。
冷感和温感交杂在一起,颜堇昀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气直直冲到脑子里,她眼前一黑,紧接着就仿佛进入到另一个空间之中。
“这是哪儿?”她轻声问,却得不到任何回答——甚至在这个漆黑一片的空间里,连回音都不曾有。
半晌,她才终于意识到,不是没有回音,而是她根本就不曾真的发出声音。
所以,这是哪儿?
她试图往前走——因为似乎没有实体,只有意识,所以她只能假装自己确实在向前。好在,空间内渐渐没有那样黑了,出现了些许亮光——不只有亮光,她还能看清自己的正前方有一座十分小巧舍利塔的轮廓。视线上调,舍利塔正上方高悬着一块匾额,“xx禅院”。
xx禅院?
匾额上的前两个字被泥土盖住,不只是普通的模糊不清,颜堇昀想要再把视线调近一些,却又不知道该如何cao作。
空间内似乎又亮了一些,她也终于凑近了那块匾额——
“咚咚!”
这是什么声音?
她只觉得脑袋一昏,下一秒,她的意识骤然从这片空间内被抽离出去,只来得及瞥了一眼地面,不知用什么材质制成的小巧舍利塔内,装满了棕红色的泥沙……
“你们、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头晕目眩了一会儿,颜堇昀终于缓过来一些——起码能模糊地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了:她面朝着这间屋子的门,门开着,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口,脸上的神情中混杂了震惊和气愤,片刻后,她终于辨认出来,是于佩佩。
随着感官渐渐回笼,她才意识到有人正站在自己身后抱着自己——或者说,自己全身的重量都向后压在对方身上,自己的手还被那人握在手里,基于这间屋子里似乎不会再有别人,这个人只可能是……
颜堇昀微微动了一下,试图挣脱楼孝珩的手臂。这轻微的动作瞬间就被楼孝珩感知,他微微松开手臂,改抱为搀,扶着颜堇昀的手臂让她坐到床上,确定她肯定不会摔到地上,才松开她的胳膊。
之前有楼孝珩的支撑颜堇昀还没觉得什么,此刻楼孝珩一放开手,她就立即侧着瘫到了床上——头晕的感觉也还没有完全过去,但是就在这淡淡的晕眩中,她还注意到,一直站在门口的于佩佩看着她露出了十足的讶然。
“颜小姐这是怎么了?”
楼孝珩站在床尾,面无表情地盯着于佩佩,颜堇昀躺在床上都能感受到他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就在颜堇昀以为他终于要借机爆发,一扫这两天里的郁闷的时候,楼孝珩忽然勾起唇角,脸上露出一个浅笑,僵硬的双肩也及不可见地向下垂了一点,“刚刚让阿昀帮我占卜了一卦,没想到还没占卜完,她就犯了低血糖,差点晕过去。”
“哦、哦……”于佩佩狐疑地看了看他们两个,或许是因为颜堇昀的状态实在不像是装出来的,又或许是因为对他们两人间的表兄妹关系坚信不疑,最终还是缓了脸色点了点头,“是饿的吧?我本来是想过来叫你们下楼吃饭的……颜小姐这样还能下楼吗?还是我让阿姨分出一份菜,拿上来吃?”
7捧观音土
楼孝珩和于佩佩下楼去了, 只留颜堇昀一个人在屋里躺着——倒不是他们两个太冷血, 楼孝珩一开始还试图表示颜堇昀不能一个人在屋里呆着,需要人陪, 暗示自己也在楼上吃午饭就好。没想到于佩佩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之后,立即表示自己也不是非得在餐厅吃饭, 可以把饭菜端上来, 仨人都在这屋里吃。
最后,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