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
暑假在家,陈枝完全可以睡懒觉,然而陈宗元早上起床,就听管家说她出去做义工了。
陈枝高三,她从高一开始,就已经在为出国做准备。
生在陈家,国内国外任何名校,只要她想去,不过是一句话的小事。
从来没有人要求陈枝读书,她哪怕什么都不做,陈家也能保证她一辈子衣食无忧。
陈枝的这种努力,在知道她家情况的几个朋友看来,属实令人费解。
陈宗元随口问了陈枝做义工的社区,弯腰进了车内。
开车的还是昨天那位,陈宗元看了会儿手机上的消息,才开口:阿海,去机场。
名叫阿海的男人将车启动,平稳地驶出陈家地界。
陈宗元口中的机场,是他私人飞机停放的私人领域,他今天要去趟越南,一同登上飞机的除了他便只有阿海。
阿海不爱说废话,上了飞机后,便将越南那边的情况简单对陈宗元汇报。
本来一件黑帮内斗买军火的小事儿,不值得他本人出面,只是通过暗线联系上他的这位,背后真正的主顾是越南政府的一名高官。
那么要谈的就不是一笔小生意 。
阿海说完目前掌握的消息,又补充了一句:听说陈广学那边也在接触。
陈宗元一直靠着闭目养神,听到陈广学的名字才睁开眼,露出些玩味的表情。
二叔上次抢了我一笔生意,还抢上瘾了?
阿海垂眸不语。
在国外接受过几年特种兵训练的他,能够敏锐感觉到陈宗元的不悦以及几分淡淡的杀意。
陈家正逢换届,陈荣年初的时候宣布要退位,他手上庞大的关系网和陈家的产业自然需要人来继承。
陈荣一共生了三个儿子,陈广志,陈广学和陈广民。
陈广志醉心佛道,三年前因为身体原因出国疗养,对陈家的事一概不理,将手上的事务全部交给了当时刚刚毕业的陈宗元,当起了甩手掌柜。
陈广学从商,陈广民从政。
陈家有个传统,从政之人不得碰家族产业,军火见不得光,一个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政客没办法守住那些渠道,谈生意做事更是不方便。
陈广民选择从政,相当于变相宣布放弃继承陈家家业的资格。
陈广志的出国,陈广民的放弃,相当于已经把陈广学推上了继承人的位置,他也压根没有把年纪尚小的陈宗元放在眼里。
这三年,陈宗元给他好好上了一课。
竟让陈家内部原本一边倒的站队出现了不小的变数。
加上陈宗元这些年一直在陈荣身边长大,颇得重视,陈广学那原本板上钉钉的位置,一下子就摇摇欲坠起来。
自打年初陈荣宣布八月份退位,陈广学这半年时间,明里暗里针对陈宗元的事情没少做。
上月中旬刚抢了一笔缅甸的单子,现在听闻他在接洽越南,别的事顾不上,专顾着和他作对了。
越南与云南接壤,三个小时后,陈宗元进入越南境内,入住一家当地酒店。
越南近两年经济发展不错,灯红酒绿,瞧着和京城差别也不大。
陈宗元在房间看了一天文件,晚上八点,阿海带来了对方通知会面的消息。
酒店地下二层是个隐蔽的大型娱乐场所,陈宗元一进去,便听得大厅里到处都是赌徒们激动的叫喊声,圆桌前围满了拿着筹码,双目猩红的赌徒们,男女老少皆有。
穿过大厅,侍从将他带进一条走廊,拐了几次弯才进入一扇门内。
门内依旧在赌,但却远没有外面那么吵闹,对弈双方一个紧张一个从容,桌上的筹码已经对得很高,粗略估算可能有上亿。
陈宗元不消多看,便知输赢已定。
胜负揭晓,那个紧张得满头是汗的男人整个人瘫软下去,脸上半点血色也没有,只听对面那个小眼睛塌鼻头的男人用越南语道:一亿五千万外加一条手臂,先把利息收了。
他话音刚落,杀猪般的惨叫响起,输钱男人的手臂直接被旁边的人拿砍刀削了下来,血喷了一地。
人被拖出去,包间里才总算安静。
塌鼻头男人这才看向陈宗元,笑得谄媚,换上了蹩脚的中文,道:陈先生,处理一些私事,让你久等了。
陈宗元听他说中文属实难受,干脆用越南语道:张德进呢?让他来见我。
塌鼻头男人愣住,过了一会儿才道:张主席今天有事,来不了。
陈宗元将手中刚刚点燃的烟按灭:那谈个屁。
张主席说全权交给我处理,我来谈也是一样的。塌鼻头男人道。
陈宗元起身欲走:转告张德进,让他掂量好了再来和我谈。
说完,便直接从包厢离开。
军火也分三六九等,高等货现在还控在陈荣手里,至于那些低档货,买过去有什么用,一堆破铜烂铁罢了。
张德进作为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