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相府纵火案嫌疑人白熙雨,日前经警方调查得知藏匿于某款全息游戏中,化名白雨。
——纵火原因尚未查明,疑似是为掩盖杀人证据。
——新任圣皇继位大典当眾宣布与前任首相之女白熙雨订下婚约。
——圣皇上官暄丞否认白熙雨杀人事实,声称未婚妻无罪。
——有民眾指出火灾当晚首相府传出剧烈争吵与尖叫声,案情疑云重重有待釐清。
——上官暄丞坚持未婚妻无罪,再次重申她才是整起事件的最大受害者。
啪!一声打断白熙雨的胡思乱想,同时也将正对病床的电视萤幕关掉。白熙雨还尚未完全从恐惧与悲哀交织的崩溃中醒神,恍恍惚惚地看向声音来源。
韩如斯皱着眉头放下遥控器,刚才的声音就是因此而起,遥控器被他重重放在一旁的矮柜上,他甚至盘算着要不乾脆把电视没收算了。
前阵子还想着要给白熙雨好好安排心理治疗,这才没过几天,世界突然又变天了——被上官暄丞这一手搅的天翻地覆啊。
这下好了,她出不了病房,现在估计也上不了游戏,最后遭殃的还是他这位劳心劳力的苦命医生。
「我——」白熙雨瞳孔颤慄不止,连带着全身都在颤抖,她想解释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根本难以言语,彷彿被人狠狠掐住咽喉,只能艰困的发出意味不明的单音。
她突然想起那个夜晚,她也是像这样半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对父亲的恐惧像是深深烙印在骨子里,即便知道那个人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她还是本能的感到惧怕——她一直活在那个家庭带给她的Yin影中。
韩如斯叹了一口气:「你一直想替人顶罪,现在罪名快要坐实了,有何感想?」
白熙雨发生过什么,他是清楚的。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当时的情形,但是从白熙雨最初被送来时那几天的所作所为,多少能猜出个七八分。
一个害怕被人触碰、看见男人就尖叫、又把自己身体裹的跟粽子似的人,这些症状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当初的白熙雨疯疯癲癲、时哭时笑,对一切ye态东西避之唯恐不及,偶尔清醒时也只是目光涣散的盯着前方发呆,大部分时间都在想方设法自杀,然而一见血又开始发疯尖叫,压都压不住。唯一能让她稍微冷静的只有火光一类的东西,他也因此想过用这个方法来作为治疗媒介,但当他们发现白熙雨开始拿火麻木的烫伤自己时,清楚意识到这孩子的情况已经糟到不能再糟了。
于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她被关进白煦阳费尽千辛万苦打造出来送给她的「完美世界」,就是避免她再度残害身体。好端端的重逢礼物变成禁闭室,韩如斯到如今也说不出这对兄妹究竟是谁比较可怜一点。
「后悔了吗?」韩如斯见对方迟迟没有回应,走到白熙雨面前蹲下身仰头看她。
白熙雨坐在床沿,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在前面那张看起来斯文无害的脸,她缓缓抬起一隻手,眼眶里打转的眼泪终于绷不住,争先恐后的往下掉。
韩如斯瞳孔微缩了片刻,原以为白熙雨要攻击他,下意识瑟缩了下,毕竟人在Jing神状况极度不稳定的时候很容易出现攻击性行为。没想到预想中的情况没发生,反而是白熙雨一手勾着他后颈将自己往他身上靠,面颊自上往下埋进他的肩膀,痛哭失声。
韩如斯知道自己应该安慰她,却还是很不适宜的想:抱谁也不该抱我呀!万一被你那醋Jing未婚夫或是妹控哥哥看见怎么办?更何况我是有夫之夫,向暮看到会生气的……
唉……真造孽……
他又悲哀的想道:上官暄丞这个方法真的管用吗?放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新闻来Cao纵舆论,当白熙雨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吗?就没想过万一白熙雨一看新闻又发病怎么办?现在可没有新的游戏可以把她关进去了!
更惨的是他想起自己另外一项堪称玩命的艰鉅任务。
他实在不想用言语刺激白熙雨,但是按照上官暄丞的计画,他再怎么不愿意也得三不五时刺她几下:「后悔就澄清,哭没什么用。」
他倒是真的很想哭。
做什么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呢?交给正牌的心理医生不好吗?治个病非得搞那么大阵仗,都直接上新闻刺激当事人了。听说过用激将法激怒人达成某个目的,却没听过用激将法来医治心理疾病的……这真的管用吗?韩如斯表示强烈质疑。
就在韩如斯不断探讨究竟是自己三观与眾不同、还是上官暄丞三观有问题时,白熙雨彷彿真的听进去了他的话,竟然不再崩溃大哭。
「怎么……澄清?」白熙雨抽抽噎噎的用双手隔开与韩如斯的距离,但他们的脸仍然靠的非常近,基本上额头都快贴齐了,但白熙雨丝毫不自知,韩如斯也不奢望她一个生着病的小女孩能懂什么叫做避嫌。
于是他将她的手拉开,缓缓站起身道:「做个专访、开个记者会,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不是一惯这么做的?」
白熙雨很想吐槽他用词不当,但她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