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的安排(上)
三人的冷场子没有保持多久,张从珂就被出来的梁冉月告知许nainai叫她进去有事。
许景元也不久留,跟父母告别,离了院子要回去休息了。他问自己的弟弟要不要一起走,得到的是一个干脆的拒绝。
哼,许景元嘲笑他,现在知道默默守候了,刚一句话不讲又是在装什么酷。
晚上没会吗,这么闲。
见不得我闲?
怕你事少是因为公司不挣钱。你不挣钱,我花什么。
许颂千不咸不淡地呛他一嘴,偏偏还叫许景元无处回嘴。
不过,许景元自认为自己的聪明才智都在商业经营上,而不在和弟弟斗嘴上,没过多久就接受良好地坐上代步车回去开会了。
只是在路上想到自己回去真就是在挣钱给弟弟随份子钱,就也还是头疼。
哎,这个家就他一个顶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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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从珂一步步朝室内走着,自方才开始沉重的心情却在这一步一步中渐渐放松下来。她最后拐进茶水厅,巨大的实木茶几前,那位银发满鬓的老人家,正在烫壶,茶盏拿起、离手,半点声响也无。
还在煮水,水开了我煮与你喝,饭后一小时才能饮。
许nainai示意她坐过去,张从珂反手拉上门,走到茶几的侧面坐下。
今天晚上这顿饭吃得怎么样。她像一位寻常长辈的口吻开口,对我们这一大家子有什么样的印象。
张从珂不知道这算是个什么展开,不便细说,只应承道:挺好的。
许nainai也没怪她敷衍,接着说:今晚请你过来,就是想要让你见见我们所有人的。
张从珂对此感到不解:方才许总在外面和我讲过合同的事,我目前了解到的是,在履行合同期间,我只需要对许颂千负责。
是。
但你知道要怎么样履行你的合同义务吗。
张从珂没答,她的确到现在也不清楚。甲方除了最终的要求,一个细则也没向她明说,似乎是在暗示她可以不计一切后果,只需要完成就好。
如果如果我没有完成你们的要求,需要为此负责吗?
她迫使自己暂且抽离私人感情,摆出谈合同时应有的冷硬心肠,用公事公办的口吻尽量平静地说出这句话。
如果需要的话,我拒绝,我无法为一个人的生命负责。
不仅如此,我也不愿我的人生就此背负上这样沉重的心里负担。
许nainai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如几小时前初次见面时一般的目光又一次落到了张从珂身上。
我调查过你,那一沓资料,我老太婆整日闲着没事儿干,是认认真真看过的,许nainai的脸上浮现出笑意,我看过后觉得:这是一个好孩子。那之后才让小颂去找你。
而今天真的见到你,才觉得你真是一个好孩子。
我快八十了,这点看人本事还是有的。
因为你是个好孩子,所以我知道,你不会拒绝我甚至不用动用任何物质条件强迫你。哪怕我说你什么都不用负责,你就真的毫无负担了吗。
张从珂无从反驳。
许nainai端着是一副运筹帷幄之中的有恃无恐,配合着慈祥老者的神态,让张从珂真正意识到这是一位拥有偌大家业的女主人。
她知道自己应该是被道德绑架了,但一时半会儿还真挣脱不了束缚。诚然,就算她今天在这里说了不,她也无法做到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但她现在并不生气,内心一些不安定的因素,反而因为因为知道结果无法更改之后,半推半就地安定下来了。
张从珂长舒一口气,心里骂自己色令智昏,面上却是很冷静地说:
您接着说。
许nainai微微一笑:我知道,我调查你,算计利用你,都挺讨人厌的。但我不在乎,也不后悔。我不为自己辩解,但要告诉你我这么做,是为了我的家人。
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合同能顺利进行。
所以,把我叫到这儿来,见你们所有人一面,对合同进行有什么帮助呢?
张从珂回到了对话的开始,接着问。
当然有用。
许nainai停顿了一下,她伸手从茶几下面抽出了一盒茶叶,开了盖子,用一个小勺一勺一勺地往外盛入壶里。
干茶叶碰陶瓷底,声音又闷又脆。
你觉得小颂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人呢?你不需要说出来,只需要在心里有一个回答就好。
张从珂在她给出的停顿间隙里,整理了一遍自己对梁冉月的印象,直到听到许nainai又开口。
冉月很讨人喜欢,所有人只要接触她,就会想要围着她宠着她,是个很讨人喜欢的小孩
但也是个长不大的小孩。
许nainai的话锋一转,那张端庄淡然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叹息。
小孩是不会照顾另一个小孩的。
小景和小颂,小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