锲子-(下)
他眼神中迸射出的怀疑,让姚晴动怒。
她用力推开他,身子在冰冷的地板上翻滚了数下,支肘撑地。她很快从地上爬起,指向大门冷冷说。「不好意思,这里是我私人的地方,不方便招呼你,请你马上离开!」
应天旸跟着从地上站起。「啧,如妳刚才所说!像妳这样的女人,金钱不就是一切,何必如此矫情,分什么地方接客,什么地方不能接客!」
黑眸冷冷一瞥,他不服输迎上前,动作迅速将她压向墙壁,然后刻意压低身子,邪气嗄声,稳稳撒落她面颊。
「妳说我的话,有哪里不对?哪里不合理?」
「应天旸,你不要太过分!」姚晴气不过,用力推开他的脸。「你私闯民宅,凭这点,我就可以告你!」
「告我?」应天旸邪气的脸,再度趋近她。「哼,想告我,妳还不够格!别忘了,这整个月妳都让我包下!我现在的身份还是妳恩客,妳该做的是好好接待我,而不是吊我胃口!懂吗?」他鄙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瞧瞧妳现在这副狼狈,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浑身shi答答不说,连脸上的妆都花一大半!任谁瞧了也绝不信,这样的妳会是南天酒国的红玫瑰。」
在风花雪月场所打滚久了,她当然明白那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
「难道在你们有钱人眼底,酒家女就不是人?就没有喜怒哀乐的权利?」
钱!
当初就是因为这个理由,让她不得不选择离开,然后退出他的生活。
他的眼神锐利划过她的脸,那双眸一闪而逝的悲伤,让他的心沉了下。
「这些早在妳自愿当上酒家女那一刻起,就该知道的结果!现在才拿来说嘴不嫌太晚!」尤其在她选择抛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该知道总有天他会报复她当年的狠心绝情。
「对!你说的没错!是我分不清楚状况!是我不知轻重!是我下贱!一切都是我如果没有我,你的生活应该会过得比现在更好!」如果他们没有相遇,如果那一夜不存在,那么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姚晴扬着笑,一双艳丽的眸子冷冷盯着他。
氤氲模糊她的视线,她面带微笑,这次的笑有着说不出的凄凉。
她快乐吗?
不,打从与他分手那一刻起,她就失去微笑的理由。
她幸福吗?
不,打从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发生不幸时,她脸上就注定失去幸福的笑容。
尽管被雨淋shi了一身,整个人显得狼狈得紧,她还是丰采依旧。
她笑,是因为她一直知道自己拥有的本钱与身段,现在孑然一身的她,这些身外之物对她来讲,仅仅是无关紧要,既然应天旸想要她的身体,那么她就给。
忽然伸手朝背部探去,将礼服的拉链往下一扯,霎那间她身上的礼服随之掉落,一切就这么突然发生在应天旸眼前。
挺起腰杆,她笔直走向他。
此时她身上仅着一条性感有着蕾丝滚边的底裤,浑圆翘挺的胸脯在冷空气中微微轻颤,她抛去羞耻心,再度戴上面具接近他,双手伏他肩上,灿笑如花以食指画过他坚挺的鼻梁,在他双唇附近徘徊,娇媚喊他,呢喃的嗲声带着一抹煽情。
「天旸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惹你生气」
应天旸显然被她这样轻浮的举动吓到,当下毫不犹豫拨开她的手,大吼。
「姚晴,妳在干什么?」
她笑了。「我正在做你想要我做的事!」话未说完,她的手不规矩爬上他的脸,往他的轮廓滑动,紧接着她的唇贴住他,谄媚轻笑。「你不是一直想和我上床,还等什么!」
「姚晴妳别那么下贱行不行!」应天旸闷着声,最后还是推开她。
「我下贱」姚晴大笑了好几声。「哈哈哈」对,他说得真好!她下贱,她不止作贱自己也残害他们之间的爱情,这样的她,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恨!更何况是被她伤害过的他!
应天旸握住她的手腕,低嗄声中有着刻意压抑的情绪。
「妳笑什么?我问妳,到底在笑什么!」
「我笑,做酒女连下贱的权利都要看客人脸色,你说这样我不该笑,还是说我连笑的权利都被剥夺了!」
姚晴这一次不再笑,那双眼却袭上了一层看不见的埋怨。
「应天旸我想问你,在你心中还爱不爱我?」你心里,还有没有我的位置?
应天旸抿着唇,没接腔。
「哈哈哈你不用回答,我已经知道答案!」姚晴笑中带泪。「天旸,我可以接受你不爱我的结果,但我绝不接受你恨我的理由!」
「如果你恨我,是因为十年前我对你所说,对你所做的事,那么你可以回去问你父亲应信明,问他当年的事有没有参与?!问他,有没有」利用她母亲威逼她放手。
讲到这儿,姚晴的泪已狼狈洒落脸颊,她再也憋不住心里的苦。
她的话,让应天旸有了不一样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