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情事(二)
室内亮如白昼,突如其来的白光让广陵王眯了眼,缓了数息才看清眼前的灯具。
中间是一座半人高的多枝灯,灯盘中燃着数十只蜡烛,烛台倒是新巧,当下世家多以熏香的小香炉做烛台,这屋里却独树一帜,用的是处理过的竹筒,造型古朴别致。
另有羽纹青铜凤灯两座,此灯外形模仿凤鸟,做双足并立,昂头后望状,尾羽后曳下垂与足共同支撑灯体,十分稳重大方。
当下青铜器的制造工艺已十分娴熟,灯罩上采用镂空的设计,使得灯的透光性更好。
在外面还不觉得有什么,夜色便是最好的伪装,到了室内,任何遮蔽都在光下四散,这衣便不成衣。
太仆今日还要和我赏灯吗?
是有和殿下赏灯的筹备,但不是今日。
那为何今日点数十只灯?
殿下,来的太晚了。
袁基将她安置在床上,手未抽走,垂眼不曾再看向她。烛光把他原本就纤长的睫毛拉得更修密,覆盖住整个眼睛。
广陵王一时看不清他的深色,也未能明白他的意思。
殿下,太晚了,若不点灯,殿下会看不清我要送的礼物。
广陵王方想起汤浴前,袁基说要送的织物和南珠,礼物,是指这些吧。
既然是送给殿下的,那还是要殿下喜欢才算圆满。
袁基将广陵王半干的头发撩到耳后,显出小巧白嫩的耳垂,修长白皙的脖子,锁骨分明
他从桌上上取下几个匣子,大大小小,但都雕花Jing美,镶嵌着碎玉。
太仆的椟就如此Jing美,料想今日又要添一回买椟还珠的趣事了。
广陵王趁袁基转身,飞快地拉了拉领口,灯如昼,烛光舔吻着肌肤,多少有几分不自在。
送给殿下的东西,是半点不能马虎的,秀椟有幸,那就看看这珠合不合殿下眼缘了。
广陵王在袁基的暗示下打开了最上面最小的匣子。
一盒完整的大颗珍珠,未做任何处理。
圆滚滚得躺在红绒布上,在多枝灯下映出粉光,入手冰凉,很有分量。
合浦的南珠,素来有美名,像这么大的,便是我也很少见。
随后又打开了其他几个匣子,是一些小一些的珍珠,都已做成璎珞、臂钏、珠花之物。
另有一盒穿孔成串的小珍珠和一件Jing美的珍珠披肩。
殿下,请试试,不知是否合身。
广陵王揪着因宽大而不断滑落的外衫,灯光被身前人挡去,落下的影子亲密贴服在身上,无孔不入地包裹住整个躯体。
两人洗沐时用的澡豆香在空气中氤氲,屋内空气流动迟缓,味道似乎更浓了。广陵王只觉自己的感官更灵敏,也更迟钝了。
改日再试吧!我再看看那些大的。
原来殿下喜欢大的,不过,千颗细珠作线,百颗中珠缀花,十颗大珠作坠,也别有一番赏趣,何况,以手为度,恐有疏密,还劳殿下亲自试一试。
袁基把披肩展开,光泽流转,一时间让广陵王晃了眼。
未曾见过的珍珠衫,脖子上是二指宽的粟粒大小的珍珠串成的片,缀以四粒珠型的花,肩上同样是细珠片缀化,彼此间用细珠链相连,又做垂丝流苏,华美无比。
眼中只余珠光跳跃,耳边温声细语全然无察,只听得最后试一试。丝绸制的外衣不敌向下滑滚之心,终于落了下来。
圆润的肩头无需再起支撑作用,像放出矢干的弓臂,蓄力后又归于平静,终是卸了力。
试一试。
殿下真乖。
袁基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将披肩亲自搭在广陵王身上。
初秋不算得冷,却也是渐凉,披肩上身,颗颗珍珠敲打在皮肤上,激起一片凉意。
大小刚刚好。珍珠链的弧度完美贴合每一处起伏,锁骨下多层珍珠串如浪chao起伏,绵延至ru儿上。
珍珠在身上滑滚,攀爬起一番痒意。彼时的羞涩已褪,广陵王仰起头,胸部微微上迎,伸手插进袁基的发间,将他向下拉。
美吗?
袁基伸手把她歪了的腰扶正,一只手留在她背后,另一只手将另一串只串起未做打算的珍珠托起。
殿下,请让我凑近了看吧,肤如凝脂,珠如洁玉,室内昏暗,要想分辨出哪个更白,还请让我凑近了看。
广陵王将袁基的头压得更甚,又将胸脯挺上三分。
这串南珠浑圆匀称,殿下想做些什么?
袁基将珍珠串轻放在广陵王腹部,抽回手去按钻入自己衣角的柔夷。
殿下还没回答我,想做些什么?
想做些什么,当然想做快乐的事情。
不如配上一些红玉髓,做成腰带?
广陵王使巧力将袁基压在身下,将珠链在他腰间摆弄,又从匣子里拿出大的那几颗,打着旋从腰腹部往下搓。
这披肩独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