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脱的方法(h)
拍摄结束了,我们明天课上见。
这就是卫知秋最后发来的消息。
周日的下午六点,明安景才从沉睡中醒来。此刻她身处黑暗的寝室中,只有手机屏幕的光照在脸上;室友都出去泡图书馆了,要到晚上图书馆关门才会回来。
从周六决定和卫知秋在校外奋战完成作业开始算起,明安景度过了一个相当叛逆的周末一整晚没回寝室,在酒吧过夜,早上六点多回学校补觉。说起来,她其实是凌晨喝酒最多的人送她回来的姜昭情也这么说好几杯鸡尾酒,再加上半瓶cava,醉倒也完全不奇怪。
但是,她还是很在意林成颜;发酒疯这个说法,第一次在明安景眼里有了现实的体现。听姜昭情的解释,林成颜失恋就是这副样子,直到下一次和某人相遇才会好转。
那也不过是循环而已,明安景想,这不是解决的办法。她打开通讯录,在林成颜的页面犹豫了很久,拨了过去。
林导演晚上有时间吗?如果方便的话,简单的寒暄之后,明安景说,今晚我们还在那里见吧,我很想和林导演聊聊。
林成颜很快应了下来,让明安景预先准备好的一大段说辞都没有用上。她们约在十点钟,明安景有足够的时间改变自己的形象比平常更浓艳的妆容、露肤度较高的短裙和花果香调的香水就是很好的选择。
她洗了澡,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端详了半天,才确认这一次熬夜没有造成太糟糕的后果。爸爸妈妈没有在昨晚打来是种幸运,但她不敢估算这种很幸运能持续多久,只好拿起手机先下手为强;短暂的等待之后,手机屏幕上出现了妈妈的脸。
话题也就只有几种:课程、休憩、吃喝。明安景一直以来都维护着好学生的形象,让她在和父母对话时省了不少力。她借口晚上要去运动,提前结束了通话,接着在衣柜里翻找合适的衣服。
每当这种时候,才会感慨平时不逛街是一种遗憾;她从今年的生日礼物中翻出一件一字肩黑色短裙,又穿上一双细高跟,接着拿起卷发棒她卷发的手艺算不上好,简单的波浪倒还应付得来最后涂上丝绒质地的红棕色口红。
穿着细高跟下楼当然是一种挑战,何况她的寝室在四层。她抓着楼梯扶手,耐心地一级一级走下去,终于走出了宿舍楼大门。
坐上出租车,对司机报出地址,她就向后倒去。走出校园的路上,她遇到了不少认识的人,但并没有人向她打招呼;那或许是因为明安景这身装扮不常见而未认出,或许是察觉到她的目的而默契地表示沉默吧。
目的地到了。明安景在司机略带嘲弄的眼神中付过车费,下了车;跟上一次到达这里的时间相比,现在显然早很多,几位吧台前的客人还在专心谈些事情。还有几分钟就到十点,一切都刚好。
她打电话给林成颜,得知她已经到了。于是明安景向侍者报了林导演的名号,在他的带领下来到二楼的一个包间门口。
请进,侍者敲了两下门,然后推开,林小姐在这里等你。
林成颜站起身来迎接她。
这就是两人第一次单独见面。林成颜纤细的身材包裹在一件格纹西装外套里,牛仔短裤和马丁靴由白皙的双腿连接;微卷的长发被帽子压住,只露出耳后的部分。
不过,林成颜的眼睛还是明亮的;明安景很确信,林导演看到自己时睁大了眼睛。
林小姐喜欢吗?明安景率先开口,说完还转了个圈,我真费了一番心思呢。
很漂亮,林成颜说,这是特地来安慰失恋的人吗?
可以是,也可以不是,明安景在她旁边坐下,亲昵地挽上林成颜的胳膊,看林导演怎么想这件事。
可是,我不觉得和你睡一晚就能忘记失恋的痛苦。林成颜叹了口气。
看来只是觉得不能忘记痛苦而已,并不是不能和我睡,明安景想道。她又说:
伤痕的确需要时间愈合。但只要不继续创造伤疤,伤口多久才会弥合都无关紧要林导演不妨想想看,每次陷入热恋的时候,对方是怎样回应你的感情的呢?
林成颜一言不发。明安景认定这种策略是奏效的,指尖点在林成颜手腕上,或者说,其实只需要这种类型的回应,对林导演来说就足够了?
还是没有回答。一种得意在明安景心中升起,果然,我猜得没错。不恋爱就不会失恋呢没错吧,林导演?
她站起来,挤进林成颜两腿之间。面前的人低着头,或许是在犹豫;明安景用几根手指抬起对方的脸,见到了一副透露着忧郁和不解的面容。
林导演觉得我动手会比较好吗?我难得Jing心打扮,没想到你无动于衷呢。
明安景看着林成颜放在膝头的手,叹了口气。她昨晚就注意到这双手,还以为今天能受它抚弄,眼下也成为泡影;她蹲下去,指腹按上林成颜的大腿,抬头对上有些朦胧的目光。
林导演的这张脸哭起来一定很好看,明安景心想。
她解开牛仔短裤的腰带,又拉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