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算。”顾言之唇角弯起一个小小的弧度。
这样自己就不算是白拿他的重点了吧?卫沅君心内竟有些喜悦,“那要是被梁阿姨发现了怎么办?”
“不会,只要你别被她逮住。”顾言之好笑的看她。
卫沅君想着自己这段时间不用给暖暖补课,也不会再过来,这才放了心。
屋内开了空调,带走了身上闷热的气息,卫沅君刚在沙发上坐下,就见顾言之拿了条t恤往浴室走。
“果然是洁癖……”她嘀咕了一句,顾言之仿佛有所察觉般往沙发方向看了一眼,卫沅君垂眸,有些心虚。
顾言之客厅的装饰很简单,没有太多花俏的颜色,卫沅君之前来过两次,也没有仔细打量过。
他没将窗帘拉开,隔绝了窗外炽热的阳光,进来时没开灯,屋子里有些灰暗,卫沅君扫过四周,除了角落里飞哥颇豪华的狗窝,客厅里大概就没有能撑得上杂物的东西。
视线飘动着,不经意间落到了浴室门,停留了两秒正要移开,却在下一秒对上他幽深的眸子。
这人出浴的动作真快,卫沅君愣了一瞬,如是想着。
他换了件淡粉色t恤,领口微露出的锁骨划过一滴晶莹的水珠,卫沅君第一次觉得自己的视力这么好,半眯着眼竟然能清晰的看见水珠滚动没入t恤中。
粉色是男性很难驾驭的颜色,卫沅君一直这么觉得,只要稍微驼背些,亦或是体态不那么好的,都会穿出一种猥琐之感。可这样清新娇嫩的颜色穿在他的身上,更加放大了他平日里若有似无的温润,更衬得他眉眼柔和,,说不出的清隽。
“看够了?”顾言之扒了扒被打shi的短发,似笑非笑的看她。
卫沅君不好意思的咬了咬唇,舒展了眉眼,他的身影变得模糊。
“顾老师,我近视,看不清的。”她说得理直气壮。
顾言之嘴角抽了抽,在她身旁坐下。他身上有沐浴ru的味道,是带有薄荷味的清香,不浓郁但是好闻。想起自己上次在他家住的那晚,用的沐浴ru似乎不是现在这瓶,他新买的?卫沅君竟生起想要问他沐浴ru牌子的念头……
“书带过来了?”顾言之看着空荡荡的茶几,皱眉问她。
“带了。”卫沅君赶紧将生理学课本从帆布包中抽出,像是颁奖一般双手递给他。
顾言之接过随意翻了两页,低笑了声,“卫沅君,你这课本刚发的?”
卫沅君有些窘迫,转而又小声辩驳道,“顾老师,你没看到第十一页被撕破了吗?那是因为我太用功……”她没好意思往下吹嘘,天知道她的课本多么干净无暇,连个名字都没写上。
顾言之把书翻到第十一面,眸间闪过一丝笑意,“嗯,那先说说你都复习到哪了?”
“呃……复习到……”卫沅君手指挠了挠沙发,讪讪道,“目录……”
“呵~”顾言之冷笑了一声,再问她,“一节课都没听?”
卫沅君嘟了嘟唇,立即反驳,“我听了几节课的。”当然是最开始的几节,为了打探各科老师的脾气,开头的几节课大家都很认真。
顾言之关上了课本,指尖轻敲着封面,“激素按其化学本质可分为哪两大类?”
给重点前还要摸底?卫沅君正襟危坐,本是认真的小脸在听完他的问题后皱成了小包子,“呃……顾老师,这个我还没复习到。”
“那瞳孔对光的反射中枢在哪?”
卫沅君很努力的想了几分钟,泄气道,“顾老师,这个也没复习到。”
顾言之捏了捏眉心,很是好奇的问她,“卫沅君,你之前真的没有挂过科吗?”
“那当然啦,我临时抱佛脚的本事还是很出神入化的。”卫沅君说着还微抬了头,竟有些骄傲。
顾言之拍了拍课本,从茶几底下抽了根钢笔,在她的课本上边划边道,“我给你把重要的知识点都划下来,但你也不一定能看懂。”
他话里好像夹带着一丝嘲笑,卫沅君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她咬了咬牙,“顾老师,我能看得懂。”她高中学得最好的科目是语文,阅读题在模拟测试时都是接近满分的。
顾言之划线的笔尖一顿,在书页上留下了一个黑点,“那你来看看这句。
[可兴奋细胞在受到阈下刺激时并非全无反应,只是这种反应很微弱,不能转化为锋电位,并且反应只局限在受刺激的局部范围内不能传向……]
卫沅君凑过去,看着他划线的那一长句,默读的两遍,依旧感觉前后不着边际,压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鼓了鼓腮帮子,她懊恼道。
“我……我可以问吴聊,她都复习完了,肯定会的。”
钢笔转过拇指而后落到顾言之掌心,他将笔帽盖上,不打算划了,“卫沅君,你是打算让你同学给你把整本书都讲一遍?”
“不是有重点吗?”她小脸偏向他那一侧,随口道。
“就算划了重点,那也是涵盖了整本书的知识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