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样怎么了,你不是早就认定我没出息吗,现在又来这里假惺惺地摆出这副震惊的样子给谁看?”言裕栖嗤笑道。
从小到大一直是这样,处处让他顺着他安排的路走。
从来没有考虑过他的感受!
他每次稍不顺他的意,就对他一顿训斥。
这次又是这样,二话不说就擅自决定他之后的路,调职,接受所谓的军衔,没有问过他一句!
“你!你这小子,非得这么跟我说话吗?我可是你老子!”言楠竣怒急,直接拍案而起。
言裕栖见此,面色冷淡地回应:“是,你是我爸,所以我才会坐在这里听你说话。”
眼见着两人之间的氛围越发的剑拔弩张,赵文心赶忙站起身,拉住言楠竣的胳膊道:“孩子不想调职就不调,不是说好了不乱发脾气的吗?”
“你看看这小子,说得是人话吗?我看他就是想气死我!”言楠竣指着言裕栖怒声道。
“如果您要说的就是这么一些,那我已经知道了,我的答案也告诉了您,既然您没有别的事,那我也不在这里碍眼了,我还有约,先走一步。”说罢,言裕栖也不等两人回应,直接从餐桌前站起了身。
眼看言裕栖拉开椅子就要离开,赵文心当即松开了拉着言楠竣的手,一边快步走到言裕栖身侧,一边道:“小栖,等等。”
言裕栖闻言,脚步未停。
赵文心见此,直接拉住了言裕栖的胳膊,言裕栖这才顿住了步子,背对着他们,站在了原地,没有吭声。
见言裕栖停下了步子,赵文心这才道:“小栖,你爸说话确实重了点,可是,他这次是真心为了你考虑,路家并不是普通的人家,先不说路逾矠本人现在是少将,就说他父亲路彭程是上将,他母亲霍琴萱出身于公爵家,他父亲的妹妹是王后,他父亲又只有路逾矠这一个儿子,他的地位注定很高。
咱们家虽然在帝国也算是不错的,但是,跟他们家比起来,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人家,是我们高攀了。我们是怕,如果你真的跟路逾矠在一起,会因为身份不对等受委屈,我跟你爸能力有限,所以,只能靠你自己,我知道你是有这个能力的,只要你足够优秀,那些人就不敢在后面嚼舌根,你懂吗?”
言裕栖闻言,面上神色不变,心下却开始思绪翻涌。
“当然,我们也希望一切都是我们多虑了,毕竟,你是向导,他是哨兵,只要你们互相标记了,你们之间的羁绊是别人永远无法干扰的。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要记住一点,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只有握在你手里的才是你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你爸想让你暂时跟着他学习的原因。”赵文心正色道。
“本来,在你来之前,我跟你爸都以为,我们这次做的这个决定,你一定会开心的,没想到,我们还是不够了解你。”赵文心的语气里多了些伤感与无奈,“原本好端端的谈心时间,又因为你爸他脾气臭又习惯端着,跟你吵了起来。”
话到这里,她重新转换语气,笑着道:“总之,我要说的就是这么多,做决定的是你自己,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干涉太多,我们跟你保证,以后,我跟你爸不会干涉你任何决定,你只要做自己想做的就好,我们会在后面支持你的。”
眼见着言裕栖没有回答,赵文心转眸瞪了言楠竣一眼:“你说是不是,老言?”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片刻后,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嗯声。
言裕栖闻言,身体几不可见地颤了颤。
内心深处,有什么,就这么断开了。
一瞬间,好似有什么shishi的东西在眼眶浮现。
不愿让自己的情绪外泄,言裕栖轻轻应了声「嗯后,推开了赵文心拉住他胳膊的手,而后快步朝着大门走去……
言裕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车旁的。
等到他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关好了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上。
他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内心思绪轮转。
时间在缓缓地流逝。
直到,轿车空间里出现了智脑的响铃声。
言裕栖微微一顿,整理完思绪后,他抬起手,自一旁的支架上拿起了手机型智脑,看向了屏幕。
在看到屏幕上大大的「路逾矠三个字后,言裕栖抿了抿唇,而后按下了接听键。
平静的轿车内,传来了路逾矠磁性好听的声音:“在干嘛?怎么又不回消息?”
“没干嘛。”言裕栖下意识地道。
不同于以往清悦的声音,此时此刻,言裕栖的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手机型智脑那头,沉默了会儿,紧接着,路逾矠试探中带着担忧的声音,传入了言裕栖的耳边:“你,哭了?”
言裕栖闻言,微微一愣,讶异于他惊人的判断力,随后想也不想的反驳:“我没有,怎么可能,你才哭了,乱说什么!”
一连串的反驳,非但没有解释清楚,反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