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姐她叫薛琳,她如果还活着的话,今年应该上大学了。」薛阅说出他以前的事情:「她是个开朗爱笑的女孩子,跟我完全不一样,每当我被我爸妈责骂的时候,她都会把我带到她房里,她会説笑话给我听,那一刻,是我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
之后我妈外遇跟人跑了,我爸的怨恨无从宣洩,于是对我们家暴,但大多时候都是姐姐帮我挡棍子,但是我们不敢求助,只能任由我爸打我们。
但是有一天晚上睡觉之前,姐姐突然跟我说:『阅,答应我,以后要快乐的活下去,不要怕,你很快就解脱了。』我那时还天真的问,是姐姐要带我逃走了吗?姐姐当下只有微笑,没有回答我,直到隔天,我在她房间才发现她在那一晚写好遗书,把爸爸对待我们的事情都写在纸上,然后吞药自杀了。我姐姐她寧愿牺牲自己,也要让我自由,之后邻居发现了帮忙报警,我才能被安置在社福机构,直到表姐的阿姨来认养我。」
薛阅哭着说:「谢谢我的养父养母,还有表姐对我的好,我不会忘记,所以我才想保护你们,不让你们被我爸伤害。」
雅芯学姊哭红了鼻子,「你这傻瓜。」
羿暄哭的最惨,她握住薛阅的手,「你辛苦了。」
我也忍不住落泪,原来薛阅的姐姐薛琳,是这么勇敢的一个人。
薛琳想説用自杀那么大的事情来引起邻居的关注,这样也许薛阅就能摆脱家暴的命运,而事实上,他也的确解脱了。
薛琳,你真的很伟大,这是我做不到的事情。
为了让自己重要的人解脱,不惜壮烈的牺牲,这样的她,当下是怎么样的心情呢?
我看着薛阅,他跟jan一样都是受到家暴的孩子,只是薛阅解脱了,那jan呢?
从医院回去之后,薛阅又打了电话过来。
「对不起,学姊。我现在已经没有把你当成是我姐姐了,请你不要介意。」
「不会啦,你现在有好一点了吗?」
「嗯嗯有。」
「那个,薛阅,你是不是也早就知道沉瀟泽他也是」
「知道。」薛阅继续说:「我在国中的时候,无意间听到他跟老师的对话,我才知道原来他跟我有一样的经歷。」
「」
「所以看到他人格分裂,我其实心里替他难过,想必他受了不少苦吧。」
薛阅某方面来说,是被拯救了,但是jan呢?
他跟戴姨的心结到现在都没打开。
一想到这,我不禁有点鼻酸。
「对了学姊,我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任何人说,包括表姐。」
「什么事情?」
「当时因为姐姐的离世让我打击很大,一度不怎么敢跟女生搭话,所以才会喜欢上男生。」
我没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
「不过,如果我说我想尝试踏出第一步,找回那原本快乐的自己,会很晚吗?」
「不会,永远都不会。」我微笑着,过了几秒,我唤了他:「薛阅。」
「嗯?」
「那你觉得你现在,幸福吗?」
「嗯,」电话另一头的他发出哽咽的声音,「我很幸福,我还有我现在的家人们,还有你跟羿暄学姊。虽然姐姐离开了,但她把幸福留给了我。」
听完他的话,我也流着泪,微笑着。
「这就是薛琳的心愿,我想,她应该是实现了。」我说。
「学姊你呢,你有什么心愿?」
薛阅这个问题打开了我心中的门,我也哽咽的说:「我希望,我可以陪在他身边。让他知道,他不孤单。」
我没有明説那个他是谁,但薛阅似乎听出来了。
「那个他是jan吗?」最后,薛阅这样说。
?
隔天到了学校,羿暄也知道当年跟少脩学长互相喜欢的人,就是雅芯学姊。
「昨天我看到脩哥对雅芯学姊的反应很奇怪,后来去酒吧问他,问了好久他才愿意告诉我原因。」羿暄说。
「那学长跟你说了什么?」我问,视线却瞄向jan,他正在座位上戴着耳机听音乐。
「他说他跟学姊就是没缘在一起,就这样。」羿暄托腮,「真的很好奇他们有什么过往欸,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认识,更想不到当年被脩哥伤透心的人,竟然是雅芯学姊。」
「少脩学长还喜欢雅芯学姊吗?」我问。
「一定的阿!你昨天没发现到脩哥一直在关注雅芯学姊吗?只是雅芯学姊态度有点冷淡。」羿暄斩钉截铁的说。
我思索着,没有说话。
羿暄也明白这样讲下去也得不出结论,她转移的话题:「中午我约薛阅一起吃饭了。」
「咦?」
「我们昨天也聊了很多阿。」羿暄笑着,「第一次跟他聊那么多呢。」
「你们聊了什么?」
「聊了他在现在的家庭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一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