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好胡杨的电话打进来,陈锦瑟没有给回答,陈沧也并不想步步紧逼。好在她没拒绝跟他一起吃饭。
两人从一楼后门溜走,没想到会在停车场碰到刚下车的陈锦云和谢俞坤,陈锦瑟额角一跳,开始头痛。
“姐姐这是去哪儿?”
陈锦瑟努力忽略她在两人之间飘忽的眼神,“去吃个饭。你早上叫人送来的花篮收到了,谢谢。”
“都是一家人,姐姐不用客气。早上俞坤哥有公事要忙,我们这才来晚了,还请姐姐不要介意。”
……
蹬鼻子上脸说的就是陈锦云这种人。
“怎么会。”
“既然姐姐都要走了,我们再过去也没什么意思。刚好我接上俞坤哥就直接过来了,还没吃午饭,我们一起?”
“……我就吃点地摊对付一下。”
“读书的时候最喜欢地摊小吃了,我知道附近有家很好吃的煲仔饭。姐姐,我把定位发你。”
陈锦瑟不知道她是真听不懂还是装听不懂,总之说完就自顾推着谢俞坤上了车。
“姐姐,走吧。”陈沧叫她。
“别叫我姐姐!恶心死了!”
她恨恨地上车,被殃及的池鱼站在原地愣了两秒,才苦涩无奈地笑出来。
附近是南城黄金地段,紧挨着南大老校区。
收到陈锦云发来的地址,陈锦瑟没有多想,直到汽车在档口前停下来,她才后知后觉刚才的熟悉从何而来。
还是记忆里的店面,只是换了招牌换了老板,陈锦瑟站在门口,忽然有种物非人非的抽离感。
店里正忙,服务员张罗着给他们支了张桌子,留下菜单便先去忙别的了。
现下无论她和谢俞坤谁先表现出尴尬窘迫就是谁心里有鬼,陈锦瑟一派镇定,给陈沧指了几个以前常吃的煲仔饭和小菜。
“就吃这些?”
陈锦瑟不知在想什么,慢了半拍,“换了人,也不知道味道变了没,随便吃点吧。”
在座的人本就各怀心事,因此敏感非常,陈锦瑟本来没有任何深意,但听在别人耳朵里就变了味道。
陈沧倒是面上丝毫不显,征询了其他两人的口味,去收银台那边点菜,而谢俞坤自到这里开始就始终冷着张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谁欠了他,陈锦瑟懒得看,掏出手机准备打把游戏。
“tii”刚出声,陈锦云又开口了。
“第一次来这儿还是俞坤哥带我来的,姐姐以前在南大读书,吃过这家没有?”
陈锦瑟握手机的手紧了紧,然后笑了。
她有时候真挺替陈锦云觉得累的,当初那么费心竭力把谢俞坤搞到手,如今都快举行婚礼了还在顾忌从前,一次次在她面前挑衅,以此来证明两人“情比金坚”,证明她出局得彻彻底底。
“当然。但换老板之后就没来过了,毕竟手艺变了,但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味道。”
陈沧刚好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消毒碗筷,用热水依次烫干净,好像这事儿已经做了百千次。
两人的默契全在对方眼里,谢俞坤抿着唇一言不发,不知在想什么,陈锦云也无话可接,闭上了嘴。
肠粉和点心先上,谁都没先动筷,然后便是陈锦云的豉汁排骨饭,谁知戴着防烫手套的服务员刚在她面前揭开盖子,陈锦云就忽地侧身干呕出来,弄得人家面红耳赤束手无策,在场其他人也懵了几秒。
谢俞坤最先去扶她,“怎么了?”
陈锦云略带羞怯为难地看看他又看看陈锦瑟,“可能是味道有点大,有反应了。”
谢俞坤脸色瞬变,竟最先去看锦瑟的反应,而后者还是抱臂端坐着,神色淡淡,像在看一出好戏。
在这之间,陈沧服务员从这里解脱,然后观察陈锦瑟的反应,她挺平静的,但抱臂的手微动,明显在克制,而克制不能,已在爆发边缘。
“谢俞坤,你有病吧?你老婆怀了孕吃不了什么东西你不清楚吗,还带她来这儿凑什么热闹?现在好了,搞得所有人都没食欲。”
“你凭什么骂他?”陈锦云破防,谢俞坤拦都拦不住。
“我不仅骂她我还骂你!陈锦云我说过很多次了吧?我陈锦瑟人生至理名言就是好马不吃回头草!既然他谢俞坤上了你的床对我来说就是破鞋一只,你自己自卑对他自信别带上我,我只会觉得恶心!”
“既然做了小三就该夹着尾巴做人,你俩过得怎样与我无关,也别来我面前找存在感,惹急了你就得挨骂,我骂你你还不能还嘴,忍着!”
“这饭应该吃不下了吧?”她输出极快,几乎把陈锦云说懵了,然后又对着谢俞坤,“还不带着你老婆去医院看看,别到时候你们一家三口不能如其团圆还赖我头上。”
“陈锦瑟,你欺人太甚!”
陈锦云站起来指着鼻子骂,陈沧起来得比谢俞坤还快,他上半身往旁边微倾,陈锦瑟整个人都在他背影下。
“她情绪太激动,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