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滕颖之将药盒揣进口袋里,立刻起身离开。
过了一会,院长致电滕凇的助理舒狄,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舒狄听完愣了好半天,直接从会议中离开,诧异道:“你确定是小少爷?也确定他拿的是堕胎药?”
得到对方的肯定答案后,舒狄立刻联想到了之前滕颖之拜托她帮忙“偷渡”一份避孕药的事。
她一头乱麻地给滕凇打电话,这一个多月以来,小少爷不是去学校就是跟滕先生在一起,怎么可能会跟别的女生有什么接触,而且平日里乖乖巧巧的人,怎么看都不像会做出这么没分寸拿人命开玩笑的事。
舒狄简直一个头两个大,电话接通的瞬间立刻急忙道:“滕先生!我刚刚接到李院长的电话……”
滕凇还在柿园陪滕老爷子喝茶,闻言蹙眉道:“你确定是颖之?”
舒狄道:“我没有亲眼确认,但李院长应该没有认错,您还是尽快找到小少爷确认比较好。对了……”她犹豫一下,虽然答应过帮忙保密,但此时还是说道:“上个月您让我去庄园给小少爷收拾换洗衣物的时候,小少爷曾经让我给他带过避孕药。”
滕凇沉默着,眼眸深处蓄起一层Yin冷的暗chao,“你早怎么不说!”
舒狄垂首,“对不起滕先生,是我的失职。”
滕凇直接挂上电话,匆忙间和滕老爷子说一声就立刻起身离开,驱车往回赶。
回程的路上滕凇拨了几次电话都提示关机,才想起来滕颖之的电话卡早就拔了。他复又弹视频过去,铃声一直响,直到他在楼下停好车,也无人接听。
电梯门一开,滕凇脚步沉重地迈出一步就能感知到滕颖之还没回家。
他仍不放心地将每一扇门都推开查看,确定人还没回来,却猝不及防地在卧室洗手间的地上,看到了那几支散落的验孕试纸。
“……”
滕凇眉目凝重,短短几秒就想通了一件根本不可能发生的事。
颖之拜托舒狄带避孕药的那个电话,是他们第一次事后,避开他躲进洗手间里打的。
滕凇满目的焦急被一股冰冷的恐惧所取代。
原以为他去找院长拿药,又是像上次帮同学去霍青鳞的派对上捞人一样,现在看来,他是想自己吃!
视频电话不接,消息也不回,滕颖之从未有过这种完全失联的情况。
滕凇心急如焚,意识到在自己找到滕颖之之前,他根本不可能自己主动回来。
“颖之在哪?”滕凇气息湍急地拨出一通电话。
那边是保镖恭敬地声音,“小少爷从医院出来后进了希尔顿酒店。”
“去踹门,不要让他吃任何东西,马上!”
那边是一迭的应声,滕凇挂上电话往电梯走去,又联络了李院长,让他准备好相关医疗团队,吩咐好一切后几乎是油门踩到底赶去了酒店。
高层客房走廊里少有人走动,只有一间房门前站着两名黑衣保镖,远远看到辉煌灯光下的颀长身影,分别往旁边让了让,毕恭毕敬地垂首,“滕先生。”
“开门。”滕凇人还未走近便出声道。
其中一名保镖刷开房门,又立刻退到一边。
“他有没有事?”滕凇长眉紧蹙。
保镖不知内情,对视一眼,不知道这句有没有事具体的意思,隻摇头道:“小少爷没什么异样。”
滕凇稍微放下心,推门地瞬间对身后的几名医护人员抬手製止,“你们先在外面等着。”
说罢才推门进去。
滕颖之单薄的身影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窝着,听到开门的声音也没什么反应,他怔怔地看着落地窗外的天光,身前的茶几上摆着一盒还未拆封的药。
看到他平安无事,一直担心的惨烈场景也没有出现,药甚至都没动过,滕凇高高悬起的心和险些绷断的神经才彻底松弛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滕凇的脚步和声音都很轻,像是怕吓到出神的少年,走过去轻轻在他身边落座,看着他哭到眉峰都泛红的可怜模样,再多的气愤都在此刻化为乌有。
滕颖之抱着膝盖将自己团在一起,僵硬地看了滕凇一眼,并没有往日的痴软亲昵,隻淡淡道:“你知道了?”
他的姿势和回应都充满了拒绝沟通的自我封闭。
滕凇将一支验孕试纸放在茶几上,“上面都是你的信息素。”
滕颖之又偏头看窗外,即便没什么表情,也有泪水控制不住地从眼尾流下来,“oga是可以怀孕的,不是我很奇怪。”
他声音小小的,带着点倔强。
“我没有这样想。”滕凇见他还愿意说话,尽量声色轻柔地开口,“你吓坏了,应该告诉我的,吃药对你的伤害很大,也很危险。不是答应过我,有事不会再瞒着我吗?”
滕颖之转头看他,眼里都是可怜的泪光。
滕凇不着痕迹地呼出一口沉重的气息,在极力忍耐着种种激烈的情绪,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