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得哥哥的同意后,滕颖之就直接拨打了对方留下的电话。大概也是知道这么低廉的价格很难找到家教,现在有人来电问询,对方也没要求滕颖之出示什么证件文书,只要能上门教孩子钢琴就行。
很快就商议了下午五点上课,滕颖之挂上电话,哼哼笑着衝滕凇比了个ok的手势。
午睡醒来时是三点钟,滕颖之迷瞪瞪跑去洗脸清醒了一下,便拽着滕凇的袖子让他送自己去昇俢港,地点实在偏僻,光是路程就要一个多小时。
滕凇还不敢直接把车开到楼下,怕被那对夫妻认出来,联想到周浔叶辞身上吓得搬家,便在附近的商圈停好车,剩下一小段路只和滕颖之步行过去。
到了地址是一片老小区,也没有电梯,滕凇将滕颖之送上四楼。来开门的是个三十左右的长发女人,长相艳丽十分漂亮,眉宇间却是有些压抑。
看到门外的兄弟俩后也客套地露出一丝微笑,连忙请两人进来。
“这是我……”滕颖之一顿,哥哥还没叫出口便立刻改正道:“这是我男朋友,送我过来的。”
第一次上门滕凇肯定不会将滕颖之扔在这儿就离开,而是耐心地等在客厅,听着里面钢琴声等待课时结束。
周小慕在被换回亲生父母身边后已经改了姓,现在叫钟慕,白净贵气的小男孩,一举一动都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眼神也有些YinYin的。
好在他的确乖巧安静,学琴时也很认真,只是不怎么说话,连和亲生父母都不说话,看得出来还处于磨合期,也不知道以后能不能磨合好。
滕颖之用记录的借口拍了几段钟慕练琴的视频,发给了他妈妈,在课时结束回程的时候才将视频发给叶辞,只能用这种办法让他们了解孩子的现状。
叶辞一直没有回復,滕颖之拽着滕凇的袖口走在灰扑扑的路上,唉声叹气,“不知道等小慕长大,还会不会记得叶辞和周哥。”
“这个年纪,挨了一顿打可能不会记得,换了双亲这种事应该想忘也忘不掉吧。”滕凇说。
滕颖之认同地点点头,有点难过,又很庆幸。
如果不是哥哥,小慕这样如同被双亲抛弃给两个陌生人般的处境,也是他的。
他转而去攥着滕凇的手,拿刚刚挣到的课时费请哥哥吃冰淇淋,一起在外面走了走,吃完了才上车回家。
滕颖之的心情又好又不好的,十分复杂,系上安全带后他看着滕凇俊美的侧脸,忽然说:“哥哥,亲一下吧。”
滕凇失笑一瞬,一手将他捞过来在他刚吃完冰淇淋还有些冰凉的唇上亲了亲,低声问他:“心情不好吗?”
“一点点,现在又好了。”滕颖之搂着他后颈仰头哼哼笑起来。
滕凇揉乱了他的头髮,开车回家。
之后的一个月滕颖之每周都按时在下午五点去给钟慕上课,偶尔会给叶辞发发照片和视频,但除了授课并不多和钟慕交流其他的事。
一个是怕说多了被他父母发现,毕竟对方一直担心孩子会被抢走,对叶辞和周浔严防死守,不想扯上任何关系,连养了五年的周斯斯都忍心舍弃。
一个是他对钟慕的现状也无能为力。
叶辞和周浔很感激滕颖之这么做,能得到孩子一点点消息,也足以慰藉这份思念和担忧。
他们也清楚,对于小慕这个孩子,他们能做的也就止步于此了。
滕老爷子寿宴这天下午,滕颖之结束今天的课时从钟慕家里出来,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穿着一件卫衣就和滕凇去老宅了。
柿园的猫实在太多,老爷子怕惊着猫便把宴会挪到了老宅举行。
滕凇给滕颖之当了一个月的司机,也没换衣服,提前让舒狄把礼服送去老宅,到了再换就是了。
路上滕颖之忽然想,爷爷今天过大寿应该很开心吧,要不要趁着爷爷心情好先把跟哥哥在一起的事说了呢?
没一会又自我反驳,还是算了吧,别逼得爷爷在心情不错的时候揍他好了。
虽然如果爷爷要揍他哥哥会帮他挡住吧,但是他也不想让哥哥挨揍。
到了老宅宾客已至,利娜阿姨也在,滕颖之和她打了招呼后就被滕凇领着去换礼服,隐约能听到身边飘过几句议论,滕先生和小少爷感情真好云云。
“会不会不舒服?要不你还是穿卫衣出去好了。”滕凇看着滕颖之换好剪裁合身的西装礼服,想想他现在因为肚子里的小孩子原因时时感觉懒怠,又是家宴,便想让他穿得舒服点。
滕颖之摇摇头,“那多失礼啊。”
而且满场宾客锦衣华服,他穿个卫衣杵在那儿反而更显眼,他还想清净清净呢。
滕凇没再坚持,领着他出去跟爷爷打招呼。
滕老爷子见了滕颖之后笑意更浓,拘着他说了好久的话,说得滕颖之差点没忍住当场告诉他,最后还是堪堪忍住了。
后来滕颖之有点肚子饿,跑去拿点心吃,一杯淡金的香槟递到他面前。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