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许苑,像在抱着自己另一个心脏。
顾亦铭温柔又坚定的剖白,“我不会害他,我在追求他,我想和他和好。”
相比羞耻心,顾亦铭或许更怕失去,他同林曜予宣战的方式看上去煽情。
“我想对他好,我想他知道”顾亦铭如是说。
林曜予不屑地哼出声,他讽刺地看着顾亦铭,说道:“你想对阿苑好,可是阿苑需要吗?”
“顾亦铭,你这种假惺惺的把戏还是拿去骗三岁小孩去吧”说完,林曜予直接向许苑伸出手,温声道:“阿苑,来我这儿”
林曜予布满厚茧的手伸在两个人之间,像迎接,也像宣判
他用直白的方式要许苑作出选择
在他和顾亦铭之间。
顾亦名低下头,看向许苑,从少年温柔可爱的发旋一直看到他饱满鲜红的嘴唇,他的眼神里充满希冀,他喉结滚动着甚至忍不住犯规想和许苑说说好话,请他心软
选我,别选他。
拜托了
“放开我。”怀里拥着的柔软温热,视线看到的唇形漂亮透红,可说出口的话却是冰冷生分的。
最后的最后许苑只用三个字作出了选择,他判顾亦铭无期徒刑。
许苑一根一根掰开顾亦铭的手指,强硬的动作比说拒绝的话伤人更深,许苑一点点脱离顾亦铭的怀抱,钝刀子割rou般分开彼此
他走向林曜予,将他自己交到林曜予的手里。
林曜予一改恶狠狠的语调,声音关心而温柔,他拉着许苑细细的看:“阿苑你还好吗,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许苑摇摇头:“我很好,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许苑柔软的黑发被林曜予揉得更软,他们之间亲昵无二,他们硬是用一种旁若无人的亲近将顾亦铭挤出他的世界。
顾亦铭站在没人要的缺口,看着身体被打碎,看着小心翼翼地堆叠起的一切被轻易碰碎。
心疼到无法说话,就连维持表情都成了难题。
心跳进退维谷,呼吸连针带刺
“走吧,送你去乐室。”林曜予拿过许苑的鼓包挂在肩上,另一手牵着许苑。
他们看也没看顾亦铭,从他的身边擦肩而过。
顾亦铭能闻到许苑身上自己的味道,却又被另一个alpha浓郁的信息素盖过,他在许苑身上存在的痕迹好像除了他现在紧追不放的眼神,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他不是他的
他好像怎么也挽不回他
疼痛是三十二岁的顾亦铭,用四年的漫长时光,都没学会要怎么挽回心爱的人、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苑就快走出他的视线,带走他的黄昏黎明,他近乎失明
“许苑,”顾亦铭无措地叫出许苑的名字,像在说什么奇形怪状的故事,他听到自己笑着像是要哭的声音:“要是下雨了,还能等到你的伞吗?”
哥哥,以后下雨你就在教室等我,不要乱跑,我会给你送伞的。
十二岁的许苑看着十八岁被雨淋shi的顾亦铭这样说。
顾亦铭答应了。
于是那把伞被小小少年踮着脚尖打在另一个少年的肩膀。
十八岁到二十八岁,大雨也该记得他们在一起的模样了
许苑的脚步停住,他的视线落在走廊尽头的窗户上,窗外是阳光满照的模样,阳光顺着玻璃窗流淌进墙面,顺着风的缝隙,倾斜成人影的模样
誓言总是只被爱得深的那个人记得
许苑没有回头,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像是故事背面,率先把誓言抛却的那个许苑,他说:“顾亦铭,你的花弄脏了地板,把它拿走吧。”
这一次,许苑一下也没有回头。
从乐室回来的时候是晚上六点半,刚好赶最后一趟班车。
许苑拒绝了林曜予要给自己换房子的提议,没必要,以顾亦铭的本事,只要他真的想找,除非自己躲进深山老林,否则的他一定会将自己找出来。
这四年零5个月的时间,是他用命换来的顾亦铭的妥协
不过,他应该也不会再来了把
毕竟是那么要自尊脸面的一个人
这世界没有谁真的会离不开谁
果然,门前没有了男人的身影。
而那束被摔坏的向日葵也真的按照他临走时的要求被拿走了,一个花瓣都不剩
没有被打扰的痕迹
像从没有来过人
晚饭许苑决定给自己下一碗面,他的厨艺一直不怎么好,许染每次来做客都是自带外卖,说怕许苑烧得饭毒死。
许苑自己倒也没什么所谓,再难吃他都能吃下去,能填饱肚子就行,他对很多东西的反馈都变得迟钝起来
他一直以为那是成长直到很久之后的某一天,他才知道原来那叫慢性孤独。
许苑将面料一起下了锅,又从冰箱里找了点菜叶和火腿肠剁碎一起扔了进去。
按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