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玉清将下巴颏压在李赫的手臂上,水灵灵的黑眸凝望着他:“不。虚则清,中则正,满则覆。正中才好。还是我帮你。”
一边说着,她下巴就开始左左右右地在李赫臂膀上摩擦。
李赫听得心躁,将她手腕牢牢摁在炕上,让她不能乱动,低声警告她:“别闹。”
龙玉清扭了扭身子,娇声说:“谁闹了,人家是正经想帮你。你以为谁愿意沾那腥气在手上?”
黑暗中,李赫双颊发烫。
一时没了声响。
借助暗色掩护,龙玉清另一只手摸下去。
李赫连忙钳制住她,及时挡住她作乱的手。
他额上又沁出汗珠。
心跳也开始加速,明明也没甚么实质性碰触,只是区区几句话,他身子已有些发热。
龙玉清生气了,口无遮拦起来,气愤愤大声说:“李赫,你装什么装!昨夜我身子都被你看光了,你还……今日又装得守身如玉的样子给谁看!你不愿意算了,我去大小丹屋里睡,强似跟你一个屋怄死!”
她挣扎着要起身,李赫却猛然加大手上力道,几乎要将她的手揉碎。
他低沉的声音带了冷意,“殿下,您对李赫始终轻浮,可是将李赫看作跟男宠近侍一样的人?”
龙玉清吃痛叫出声:“你先放开我!”
李赫松了些力道,听龙玉清说:“你以为我甚么香的臭的都要?我知你有那洁身自好的好名声,你不妨去打听打听,我也是如此!”
见李赫不吭声,她又贴近他,一副小儿女的情态,“我自小到大,甚么美男子没见过,只有你,让我一眼钟情。你不知,我从山上用远目镜看到你,就移不开眼,看了好久呢。”
闻言,李赫明明掌心发烫,却撂开龙玉清的手腕,用颇清冷的语调说:“殿下还真是从未矜持过。迷于外貌这等浅薄之事,也能不避讳说出来。”
龙玉清不爽道:“喜好美男子怎么浅薄了?”
“这世间风景绮丽,今日为这朵花所迷,明日便会为另一朵所迷。不是浅薄是甚么。”
李赫说着,还不屑似的冷哼了声。
那腔调,有多清高便有多清高。
好似与这等浅薄之人为伍,会玷污他高洁形象。
龙玉清趴在李赫胸膛上,眨巴着长睫,委屈地说:“人家对你是‘始于外貌,陷于品性’,我才不是朝三暮四之人!”
李赫听了,还是沉默,龙玉清的手在他上身轻轻摩挲,他却未再阻止,只是呼吸渐重。
“从小见母皇宠爱郦文,那贱宠恃宠而骄,造出种种祸事,我便发誓,这辈子只有一人。”
龙玉清牵起李赫的大手放至自己心口处,“你听听,我说的是否是真的。”
李赫并未像以前那样,触电般躲开。
初始,他的手半握成拳,不过片刻,他那宽大的掌心又渐渐松开。
“你若还不信,我来证明我诚心。”
龙玉清借机滑下。
李赫已成为了手无寸铁的败兵。
……
第二日上午,见龙玉清还是病歇在房内,马二娘便去瞧瞧她。
进了屋,见龙玉清还是同昨日一样,翘着二郎腿躺在炕上,膝盖来回摇晃,口中哼着小曲。
那模样闲适得很。
马二娘一双眼睛在龙玉清身上打量,想窥出甚么天机来似的,“小青,还不舒服呐?”
龙玉清扫了她一眼,点头:“嗯。”
见龙玉清两个嘴角红肿,唇皮也破了一点,马二娘不自在地咳了声,“昨夜我好像听到了点动静,嗐……现在小赤好了,你们也要节制点的,天天下不了炕迟早会虚的,这翠山坪的分工明确,一个萝卜一个坑,误了事不行的……”
没等她说完,龙玉清就将纤纤双手举起来放到她眼前。
那双粉白娇嫩的掌心看上去有点不太对劲,有些发红。
马二娘还未端详清楚,龙玉清就收回了手,神秘地笑,“二娘你不必担心,就是给赤郎疏通一下。”
“啊……哦,这样啊。行,那你好好休息吧。”马二娘有些尴尬地要走。
龙玉清重又躺下,吩咐:“你出去时,麻烦跟赤郎说声,我想吃李子。”
马二娘去向李赫传达了这句话后,李赫背筐便去了后山。
不大一会,他摘了一小筐新鲜李子回来,看那样子,已在溪边洗干净了。
他坐在石桌旁,挑出个头大的、颜色黑紫的,每个都捏出核来,放到碗中。
期间有学童过去要李子吃,他用眼神示意框中拣剩下的,“拿去吃吧。”
几个学童一直在瞄碗中那黑紫皮黄瓤的大瓣李子rou,却不敢开口要。
赤郎老师虽长得好看,却不苟言笑,更不同他们玩闹,严肃得有些吓人,他们都不敢靠近赤郎老师。
碗里的李子rou堆起来,李赫端着进了屋,随手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