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他们两人可有受伤?”想起他二人离开纯阳宫时,师妹还特地拜托过他们必要时施以援手,结果却因他二人失忆忘得一干二净,李忘生微有汗颜。也幸亏阴错阳差之下,与对方投宿在了同一间客栈,又有莫铭援手相助,才未造成不好的后果。
“滋味极佳。”熟悉的香味将味蕾整个包裹在其中,唤醒了那段尘封的美好回忆,李忘生手不停歇,又舀了一颗馄饨,“师兄也吃。”
从洛阳到少林寺这一路走的风平浪静,并未遇见波折。等到了少室山,李忘生拿出提前准备好的拜帖交给知客僧,说要拜谒渡会神僧。知客僧瞧见拜帖上的署名后不敢怠慢,向着三人行了一礼后入内传讯,不久后再度出来,将三人径自带去了渡会如今长居的塔林。
“包馄饨的时候遇上了。”谢云流道,“他搬去了那傻小子的隔壁,昨晚帮他打发了不少来犯的敌人,确定人无恙后才回来。”
“师兄,不可妄言。”
“哈哈,比不得你们。”渡会
“不必管他,这会儿正补觉呢。”谢云流满不在乎的挥了挥手,“再说楼下也有饭堂,饿不着他!”
“那小道士也是个机警的,察觉到不对,一早便退房离开。莫铭来寻我时问及此事,忘生,你有什么想法?”
“师兄遇见莫少侠了?”
“大师有礼。”
若无意外,师兄本该在那时便与他和解,回归纯阳。
“不至如此。”
“已经走了?倒是谨慎。”李忘生有些诧异,又颇为赞赏,释然道,“师妹既然将掩日魔剑托付到他手中,显然信得过他的能力,我们遇见了看顾一二便可,既然他自己已有警觉,就不必过多插手了。”
此事议定,两人也就不再挂怀,用过午膳便各自去忙:练功补眠,写信对练,一日时间倏忽即逝,待到第二天一早,便踏上了前往嵩山少林寺的路。
谢云流满眼期待的看着他:“味道如何?”
正自叹息,忽听门外传来笃笃敲门声。李忘生回过神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就见谢云流提着食盒大步入内,招呼他道:
“君山一别,大师风采依旧。”
可惜……
“快来趁热吃,我煮了好多!”
见到谢李二人,渡会一眼就认出了两人的身份,他毕竟是与吕洞宾同一时期的人物,也曾见过两人年轻时的模样,如今见到二人,惊诧之下目光中亦带出几分怀念来。
强调二人如今已结为道侣,携手同行,万不可冲动行事云云……尚未写完,已能从着墨的部分看出他对此事慎之又慎,显是不愿失忆过后因所知有限再生误会,徒惹波澜。
“嗯,所以我让莫铭自去补觉了。”谢云流心情大好,又给李忘生添了碗馄饨,“若他机警,出了洛阳自走官道,等入了少林地界,想来那些鸡鸣狗盗之辈也不敢在少林秃驴们眼皮子底下生事。”
“阿弥陀佛,竟然是李掌教与谢宗主亲自来访!”
“快尝尝,看我这些年手艺进步了没有。”谢云流边将汤匙递给李忘生边开口催促,后者接过汤匙,却未急着品尝,而是看向门口:“莫少侠不来吗?”
“好。”李忘生回过神来,不愿辜负师兄美意,便放下心中担忧,舀了一颗馄饨入口。
“好。”谢云流也确实饿了,汤匙入碗,眨眼间便用了半碗馄饨。师兄弟两个对坐分食,边吃边说,很快李忘生也知晓了昨夜发生了一切。
这点倒是与谢云流想法相似:“雏鸟总是要自己飞的,我见你先前担忧,还以为想与他同行。”
那纯阳弟子的确是被铜钱会盯上了,这个组织没什么一流高手,但下三滥的手段有不少,昨天夜深后摸来了好几拨人,各种下作手段迭出,却都被早有准备的莫铭轻易打发,直到天快亮了,没有新的敌人踪迹,又见那纯阳弟子也已清醒,莫铭才放心离开,洗漱过后去厨房觅食,与正准备下厨投喂师弟的谢云流撞了个正着。
食盒打开,熟悉的鲜香味蔓延开来,几乎立刻勾起了李忘生腹中馋虫,口舌生津,食指大动。他帮着谢云流将食盒中的小菜与馄饨一一取出,又盛了两碗置于桌上,师兄弟两个相对而坐,热气蒸腾间恍惚有了几分旧时模样。
至于胆大如月泉淮那等狂妄之辈,如今早已死的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知道了。”谢云流摆了摆手,“咱们明早也出发,早点上山,看看渡会禅师可有解决你我身上异样之法。若能早些解决,我也不用折腾那些笔墨了。”
“没有,好着呢!事情都了了,不必在意。”见李忘生眉头皱起,满脸沉吟,谢云流抬手敲了敲他的碗沿唤回他的注意力,“先吃,想说什么边吃边说。”
看来以后还是得将要事提前记下才行。
李忘生的手指在那段关于遗迹的表述上轻轻摩挲,难怪师兄写到最后忽然叹息,这段往事,即便如今风儿已经清醒,回想起来仍难免心头闷痛。
谢李二人也恭恭敬敬行了晚辈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