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
不是给我一份,是给我。
徐闻洲的笑一秒都没迟疑:“晚上回来我给你找找。”
霍持章看他一眼,嗯了一声。
徐闻洲找了医生去蓝钻,一看小少爷又烧起来还喝多了的模样就知道前一天的药白配了,更不用说拿起小少爷的手一看,输液那只手针眼旁边一块青。
拿出耳温枪给唐迟测温,唐迟不耐烦地挥开对方的手翻了个身:“让我睡一会儿。”
医生有点无奈,站起来给唐迟测温,然后说还得输液。
唐迟已经睡了一天但是一直在做梦,一直梦见以前跟唐慕卿住在红灯区后面棚户区的事情。
唐慕卿那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一张床,很多时候都会带男人回来做生意,唐迟小时候没睡过床,唐慕卿房间里有一口有豁口的大箱子,里面堆着一些旧衣服,垫在箱子里像狗窝,睡的时间久了衣服被压实了就更像,唐迟像一只小狗那样蜷缩着睡在里面,有时候唐慕卿床上的动静会持续一夜,他掀开盖子也没人在乎,只好又合上,躺回他棺材一样伸不开腿的狗窝,透过箱子的豁口看床上赤裸的男女,盯到困得不行终于能睡着才结束。
他不太敢睡觉,有一次睡着,箱子外面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看,是一个秃头黄牙的老男人,见他醒了掀开盖子摸他的屁股,唐迟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恶梦,最后是唐慕卿分开他们,说还没到能卖的时候。
那时候唐迟六岁多,被那个男人留下阴影,从此立志他将来死了一定要有一口没有豁口封的严严实实的棺材,不会被鱼吃进肚子里也不会有人从箱子外面偷窥摸他屁股。
他一整天都感觉自己睡在那个伸不开腿的巷子里,周围黑漆漆地,耳边一直在吵,胸口像压着装满铅的大木箱,有时候还梦见唐慕卿心情不好把他按在墙角扇耳光,然后坐到门口崩溃地哭,说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他偶然听唐慕卿说过一次,说自己以前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后来被逼地流落风尘。
唐慕卿要跟那个法国人走的那天天气非常好,她提着一口新的手提箱子,旧的有豁口的那个已经堆在巷口垃圾堆里了,还花大价钱买了一身很法国的长风衣和小皮靴,还有一条红色的围巾,站在码头的时候漂亮地不像样。
唐慕卿以往也很漂亮,但是她的漂亮是夹着烟睥睨嫖客,看似高傲有架子,实际也是讨好的一种手段,她翘着光洁的小腿坐在暧昧的灯光里,只有拿出骄傲不可一世的派头才会有人甘心为她掏钱,嫖了这种漂亮有脾气的鸡他们会觉得有征服感。唐慕卿总说:“男人都是贱皮子。”
可是实际上她又离不开男人。
唐迟觉得唐慕卿确实有资本,但凡是个男人都会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那天唐迟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生死不明的地狱,也还是在唐慕卿推他一把说去吧的时候跟着那个歪脖子男人上了船,他一步三回头,像是舍不得妈妈,唐慕卿脸上都是笑,唐迟抹了一把眼泪给唐慕卿挥挥手,说姐姐再见。
唐慕卿不许他叫妈妈,要叫姐姐,霍城把他们接回霍家的时候唐慕卿才开始要求他叫妈妈——不可以叫“妈”,要叫“妈妈”,唐慕卿说,这样显得亲。
所以唐迟一直叫他妈妈,用很乖的语气。
十七岁生日那天——实际上生日是不是那天唐迟不知道,他是跟唐慕卿到霍家才开始过生日的。
每次到他生日,唐慕卿就找霍城撒娇,要这要那,说是给唐迟的生日礼物。
十七岁那天,霍城来落霞湾吃饭,唐慕卿哄着霍城喝多了,过了一会儿叫唐迟去帝悦酒店拿东西,说霍城给她送的东西忘拿了。
狡兔三窟,霍家父子的落脚点很多,霍城尤其,帝悦是霍家旗下的星级酒店,唐迟一点都没怀疑,拿着房卡推开门就被按倒在沙发上。
霍持章好像被下药了,眼睛很红,鸡巴很硬,很粗暴地捅开唐迟干净干燥干涩的后穴把硬到快要爆炸的鸡巴捅进去,一下就出了血,像处子那样,霍持章好像更加兴奋,就着黏腻的血液在逐渐驯服的穴里进出,唐迟很拼命地挣扎,霍持章不大耐烦,掐着他的脖子用力地干,唐迟几乎要晕过去,趴在沙发上惨叫,眼泪鼻涕印满了帝悦总统套房里高档的小牛皮沙发。
他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很倒霉,遇见了霍持章被下药。
等霍持章做累了抱着他在羊毛地毯上睡过去,唐迟双腿颤抖地爬起来给自己清理,然后收拾干净自己被撕碎在地上的衣服,裹了一件浴衣按唐慕卿说的找到那个小盒子带回去,又在自己房间换好衣服才把东西拿给唐慕卿。
唐慕卿接过盒子看也不看就说好了,自己玩去吧。
唐迟玩不动,屁股很疼,他一瘸一拐回自己房间呆了很久,待到屁股没那么疼,反而头晕的时候才给徐闻洲打电话,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打给徐闻洲,可能实在不知道这种委屈还能跟谁说。他说:“好疼啊,徐闻洲。”
他很茫然,很脆弱,可是没有宣泄的出口,唯一想到的对象也不能倾诉,唐迟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