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澈抱着泥土，一步三回头，“真的吗？一定要
后半夜谁也没睡着，直到天大亮，风停雨歇，才恍惚地睡去。
返回的时候脑子发懵，习惯性开了虞清的房门。
窗外电闪雷鸣，虞清的脸色糟糕透顶，捂着耳朵。
难道是他刚刚听错了？
“我不小心闯进来了。”
虞清怎么不在房间里？
姜澈手软脚软地爬起来，客房没有卫浴，他只能去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里。
难道……
姜澈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有拥抱，只能期待这个令人厌恶的夜晚快些过去。
姜澈顶着狂风暴雨，艰难地来到床边，一口气快要憋死在肺里，费劲地给窗户上了锁。
虞清呢？！为什么不关窗户？
姜澈焦急地捶了柜子一拳，突然听到一声啜泣。
他双目里逐渐有了神色，望着姜澈的眼神很是迷茫。
有上一次帮他处理伤口的经验，姜澈熟练帮他止血，地板上全是沾了血的医用棉，总算磕磕巴巴地包扎完毕。
姜澈捂着口鼻，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在。”
姜澈紧张不已，一直注视着他。
“虞清，醒醒，我是姜澈。”
姜澈扶他躺下，折腾大半夜，他们还是睡到了一张床上。
好好的大活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难言的恐惧笼罩着姜澈惶恐不安的心，他缓慢蹲下身，试探着摸了一下那双紧缩着的脚，对方很快缩得更远。
虞清照样嘴上不饶人，姜澈也和往常一样容易犯笨，说一些没有边际的话，弄得虞清哭笑不得。
姜澈尝试伸出手，握住他冰冷的胳膊，“没事了。”
姜澈抹掉脸上的雨水，额发湿答答地粘在洁白饱满的额头上。
他收回手，连呼吸都放轻了，悄悄贴在木制的门板上。
他脸上血色全无，只剩下疲惫和难堪。
一种很熟悉的腥味再次弥漫出来，姜澈恍惚在某时某刻闻到过，他轻轻拉开柜门，只看到一双被鲜血染红的脚。
姜澈担心自己随时会被虞清扑上来咬死。
他轻轻拨开柜子里的衣物，和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对视，本能的恐惧让他想要逃离，但还是尝试喊了他的名字。
不会啊。
他不敢转移视线，别扭地摸到床头柜上的暖灯，终于让房间里有了正常的光线。
像是刚从噩梦中挣脱。
虞清一直没有反应，但也没有挣扎，只是呆滞地看着鲜血流淌。
电闪雷鸣之下，闪电照亮了黑暗的房间，姜澈这才发现，柜子下端的鲜血已经蔓延到床底，顺着雨水流动的方向四处晕散。
虞清靠在柜子里，双臂抱着膝盖，姜澈这才看见他的胳膊上全是伤口，指尖抓破了皮肉，无法凝结的血液争先恐后地涌出身体。
这样下去可不行，失血过多就糟了。
姜澈瞬间就清醒了。
姜澈轻轻敲了敲柜门，“虞清？是你吗？”
“姜澈？”
虞清藏在柜子里？
窗外雷声滚滚，暴雨几乎弄湿了整张床。
“我有点想吃奥利奥。”
卫生间里隔音好些，雷声小了。
他扶着虞清坐在浴缸里，放了温水给他冲洗。
屋子里一片狼藉，很多东西都被风吹乱，地板上、床铺上全是雨水。
过后，谁也没有提过那个夜晚，他们又恢复往常的相处。
姜澈趴在花房的小几上，看虞清在那边浇花。
“？？？”
虞清说着，还真冲姜澈丢了一包没拆封的泥土，“做你的奥利奥去吧。”
至少还是活的
虞清呢？
“？”
一阵强烈的风夹在着暴雨迎面撞在姜澈脸上！
外面是雷雨天，他总不可能出门吧……
“虞清！你人呢？”
姜澈推开卫生间的门，里面也没有人，他扯了毛巾擦脸，焦躁地在屋子里走来走去。
看着胳膊上的伤势，虞清大梦初醒，“你怎么在这里？”
“虞清？”
“拿泥巴给你做一个。”
他死死地盯着姜澈，仿佛眼前人是个凶恶的野兽。
姜澈整个人都趴在柜门上，终于听到了里面非常微小的呼吸声。
是虞清
风雨大到足够剥夺他的呼吸。
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答案呼之欲出。
姜澈逐渐靠近他，终于摸到他的肩膀，搂着他，缓慢又不可抗拒地把他从柜子里拉出来。
姜澈拿了毛巾给他擦身上的水，因为失血，虞清站起来就发晕，只能靠在他肩上，慢慢挪到姜澈的房间里。
姜澈吓了一跳，也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