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徐年炽,在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中,他也早就习惯了亲妈和亲弟弟不在身边的生活,也习惯了徐枚文和沈稚泉对他的关心和照顾。
沈稚泉坐在副驾上,转过头来神秘的笑笑,说,“今天送你们一个小惊喜。”
俗话说,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车开向和回家时截然不同的路,徐枚文在一旁又大叫又扭来扭去,徐年炽不由得也在心里也跟着有点儿激动。
“如果哥哥怕生不敢和陌生人说话,你就要勇敢起来主动说话喔。”
坐在回家的车上,徐年炽有点犯困,眼皮沉重的快要睁不开,一旁的徐枚文已经睡熟了,头躺在他的腿上,徐年炽看看他,用手轻轻拍拍徐枚文的脸,也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有时候也忍不住想,他的家到底在哪里呢。在连记
走进大厅,徐枚文眼睛都亮了起来,左瞧右瞧,然后指着爆米花对沈稚泉说,“好香啊。”
弟弟的左眼眼角也有一颗痣。
对于徐枚文来说,确实是这样的。
“行,待会儿你和哥哥一起去买爆米花,买三桶小份的就行,我们三个人一人一份,可以吗?”沈稚泉蹲下来,对徐枚文说。
徐枚文欢天喜地地抱住他,“哥哥!我的饭都给你吃呀!”
。”
沈稚泉笑起来,揉揉徐枚文的脑袋,拿出几张纸币给他。
弟弟是只勇敢又漂亮的小羊吗,徐年炽迷迷糊糊的想到。
电影里的小羊们都好勇敢。
正认真仔细地观察着,徐枚文绕道到他跟前来,抓起他的手往买爆米花的地方走去,“哥哥,咱俩一起去买爆米花。你别怕,待会儿和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好耶!”徐枚文扒着副驾的座椅,兴奋地回答道。
徐枚文把两桶爆米花捧在胸前,徐年炽捧着一桶,两个人肩膀靠肩膀地去回到了沈稚泉身边。
不一会儿,一辆黑车在浩浩荡荡的车群中缓慢的移过来,停下不过一分钟,老师确认了接送人之后把俩小孩儿送上车,车子就又很快的开走了。
“不要。”徐年炽学着大人的样子皱起眉头,推了推徐枚文。
“妈妈!我要吃爆米花!这个!”
他看看徐枚文,又看看沈稚泉。虽然不说话,但眼睛眨巴眨巴,很少见地也流露出一点儿迫不及待。
就像最美好的校园青春文学里那样写到,少年人的他是没有烦恼的。
他时常看着镜子,盯着自己的脸发呆。他的左眼眼角有一颗痣,每次用手指触碰它,他都感觉自己的灵魂要跟着颤抖起来了。
沈稚泉在旁边找了个位置坐下,满意地看着两个小人儿拉着手去买东西。
“姐姐,给你钱。”徐枚文把钱拿出来,踮了踮脚,那个买爆米花的姐姐就接过钱,把爆米花递给他们。
站在校门口,老师低头给沈稚泉发消息说已经在门口了。
徐枚文盯着他点点头,又想,买爆米花有什么要保护的,而且哪儿有弟弟保护哥哥的,应该是自己保护他才对。
徐年炽站在一旁看着她俩,又环顾四周,想,原来这就是电影院,以前没来过呢。
柜台很高,徐枚文踮起脚也看不见台子上方长什么样,他站在原地抬着头有点儿小纠结,还没等他继续动作,就听见脆生生的声音说,“我们要三份小桶的爆米花。”
时间是个残忍的东西,有时候抬头发呆,慢慢发现自己已经不再想念她们了。
“可以!”
“妈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们了呀?”刚刚一坐上车,徐枚文就惊喜地叫出声来。
但这种巧合使他感受到一股不同寻常,仿佛在告诉他什么叫命中注定。
妈妈的样貌,都已经不太记得清楚了。
没像电视剧里写的那样,后妈是凶神恶煞的老妖婆,弟弟是被娇惯了的小少爷。非要说的话,这个家里唯一像少爷般被伺候着的似乎只有他自己。
上完课,老师拉着徐枚文,徐枚文又亲亲热热地拉着徐年炽,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徐年炽撇他一眼,也揪着他的手指头晃晃,“我要吃饭。”
左眼有一颗痣的人有很多。
柜台后一个年轻的女生探出身子,看见两个可爱的小朋友站着,笑笑,说,“好嘞,稍等片刻喔。”
不一会儿,车子驶入停车场,沈稚泉下车给他们拉开车门,然后左边一个右边一个的牵着他们,笑吟吟地坐电梯往楼上去。
有喜欢的哥哥,交到了新的朋友,过上了不同以往的优渥生活,一路顺风顺水的考上重点初中又考上重点高中。他长的好看,身边朋友也多,一起玩儿的时候,他总是笑,暗恋他的女生给他写情书,总说他笑起来像一颗永远热烈的小太阳。
什么惊喜?他自己的妈妈还从来没给他准备过惊喜,或许准备过?但是他已经不记得了。小学一年级的徐年炽不由得有点儿深沉地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