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真能审出什麽的人,需要的是不会受他宗主之孙身份左右的人。
两人既是师兄弟也是道侣,对彼此知根知底,於是现在对彼此都没有其他入谷需求,入谷只可能是为了找前大师兄这件事,也算是心照不宣。
至於之後会怎样,戚轻鸿想着,他也许也该暂时不管。
师兄平日做人处事冰清玉洁,没有会需要在思过谷待着的朋友,戚轻鸿自己也是有些顾忌,也没有来思过谷找任何朋友的需要。
当年他在出宗门任务时,他与师兄与流离门师兄,曾帮忙殷渊夜把他从水牢里放出,又帮殷渊夜隐瞒一些他自身的情况,自此之後他与殷渊夜就有些交情了。
这条路仅通往思过谷,没有通向其他任何地方。
直到这时,戚轻鸿才有心思再去找前大师兄。
为此他找过人再度打听前大师兄情况,得知现在唯一全权负责处置前大师兄之人,是日月门大师兄殷渊夜。
看守一见到他们,就说殷渊夜已经交待他们可以进去看他,他在谷内最深处的白色屋子内。
也不是出自什麽宗门友爱,他是想问他,他对他师兄做过些甚麽。
因此他也不想再做任何可疑举动,他打算暂时按兵不动,不再过问大师兄消息。
而殷渊夜本身又厌恶所有与魔教有染之人,他想要的又不过是审个邪人,戚轻鸿觉得,他想必也不在乎帮他这把。
戚轻鸿想着,他说实话倒也没有对审前大师兄一事多急切,所以就想着可以先退一步,先陪师兄见前大师兄办完他的事再说。
於是惩戒堂最终给前大师兄的惩处,是必须被关押在惩戒堂後山的思过谷,并由殷渊夜负责他的处置。
就他所知道的那些,只能魔教的人真的都不是人,殷渊夜仇恨魔教是非常有道理,所以宗门把大师兄给他看管,需要担心的应该只是大师兄本人的安危,担忧其他没有必要。
进到这白屋,他们看见屋子内又有一层玻璃隔开内外,前大师兄就在玻璃之後,看起来还算行动自如。
“我就不明白了,像他这样的身份,有他这样的能力,做甚麽不好,要去学邪术?他这人忌妒心也是可怕,不就在门里脸输师弟一些,能力输师弟一些,论身份也是赢啊,想要当大师兄师弟也让了啊,他怎麽就想不开,去用邪术把自己搞到现在这样?”
虽说他与大师兄关系不如何,但他们毕竟同为百里门,这事毕竟是他百里门出了个用邪术大师兄的事,探听太过很可能惹疑上身。
相当令他意外的是,平时完全不屑理睬他的前大师兄,却主动坐到玻璃面前,脸色虽然依旧是对
他能用魔教教徒之子这身份走到这地步,自然是有其道理的。
谷里有些人在到处闲晃,因为这也并非全是关押重犯之地,犯事轻的不会被关押在屋子内,而是被允许在这风景秀丽但没其他东西的谷里自由走动。可犯下过错够重的人,就得在屋子里不得出屋。
众人皆知他这惩处已是优待,其余如他这样染指邪术之人,大多都被下禁制直接逐出宗门,他仅仅是关押思过谷不得出谷,已是极为优待。
谢过看守後,他们进入思过谷。
就是在这前提下,戚轻鸿才会想请殷渊夜帮忙,他想做的就是请殷渊夜放他进思过谷见人,让他能去亲自审前大师兄。
像前大师兄这种,染指邪术还用在同门身上的重犯,则自是该不得出屋待遇。
他也有把握殷渊夜会帮他这把,他们是有私交的。
族兄他不懂,戚轻鸿其实也不懂。
殷渊夜确实合适,而且宗门虽众多人忌讳他,倒是也没人担忧殷渊夜会暗地里帮助魔教。
他能逻辑上思考理解他的理由,不过他没办法从感性上真正共情於他的感性,就他自己来看,只觉得这人能小鸡肚肠到把自己搞上绝路,也是个人才。
他们一路平静的走进最深处的白屋,白屋没有锁,可轻易压下把手进出。
戚轻鸿在路口遇见了师兄。
所以戚轻鸿想到就做,他当下传音约见殷渊夜,顺利见到人,得到他随兴的同意後,他就踏上入思过谷之路。
他们於是并肩而行,走入通往思过谷的唯一一条路。
由於这次抓捕几乎门门有份,反而使宗门里受牵连的各门都较能互相体谅,於是宗门里的这场乱事,走到现在已经是几乎平静无波。
也因此优待,众人也对殷渊夜的处置几乎不插手,无论做出何事都愿意宽松看待
会由他全权负责,其原因起自宗门因其血脉,为难於如何处置。
戚轻鸿也注意到玻璃之处就是禁制所在,这禁制垄罩整个前大师兄的活动空间,他不能出来他们也不能进去,他们仅能隔着玻璃对话。
族兄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
再几个月後,这乾坤万象阵揭发宗门染邪一事,也终於稳定的过去。
走完入思过谷的这段路,他们看见谷口的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