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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梁渊走近,看见得便是他傻乎乎飘飘然的模样。

    于是笑问道:“阿锁想什么呢,这么高兴?”边说边把金锁脸边的两绺碎发替他拨到耳后。

    金锁傻笑着躺倒,并不回答梁渊的话。

    和梁渊朝夕相对这种场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那个人就在身边,美得像一场绚丽的梦。

    “小孩。”梁渊笑笑。

    “我不是小孩,”金锁闻言立马坐起来,鼓着脸反驳道:“我只比太子哥哥小一点点,不是小孩。”

    梁渊:“怎么不是小孩?”喜欢什么还是会扯着他袖子说太子哥哥我要这个,遇见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把脸埋起来。

    金锁:“我懂得多,会得也多呢,早就长大了。”

    梁渊失笑:“那阿锁说说,会什么懂什么就不是小孩?”

    金锁不知想到了什么,脸上蓦然升起两朵红云,嘟囔道:“我能帮助太子哥哥…还能给太子哥哥生小殿下…”

    他只当金锁在说胡话,不过金锁这样子确实可爱,梁渊差点笑出声来。

    梁渊这不信的神色实在是太明显了,金锁微愠道:“太子哥哥,你不信我?”

    金锁的母妃是南疆古族一脉,受天眷顾,男男女女颜色好不说,更是都能孕子,他堂兄便是舅舅亲生的。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小孩,不等梁渊回话,金锁便一把扯下了自己的衣带,让白皙的皮肉一览无余。

    梁渊难得怔住了。

    金锁解了自己的还不够,又伸手去扯梁渊的,后者一把抓住他的手,不叫他再动作,的深夜里,再次病倒了。

    没几个月,便溘然长逝。

    举国大丧,而后入葬皇陵,皇后自请陪葬。

    梁渊即位,是为新帝,改年号,大赦天下。

    寒来暑往,又是一个秋天。

    此时南疆正是三叶花开的时候,秋月一大早上就去后面院子里采了满满一篮,晒干了花上的雾气,才提着篮子笑着进殿,对着正捣药的那人道:“殿下,您要的三叶花都采好了。”

    那人闻言转过身来,腰间挂着的金铃在碰撞中叮铃铃作响,他笑得双眼眯眯:“有劳秋月姐姐,这下可以做三叶酥吃了。”

    正是金锁。

    秋月捂着嘴笑,福了福身道:“那我现在就给膳房送去。”

    跟着金锁一起离开大梁,她才知道原来这位太子妃是男儿身,不过知道归知道,她侍奉的是金锁这个人,和他是男是女并无关系。

    南疆确实有更自在辽阔的日升月落,金锁回到家乡,一如离开之前,会偶尔到民间为乡亲看病,会亲自爬上南疆的药山采集药草,会馋这口三叶酥。只是秋月知道,他有很多个深夜才灯熄的夜晚,也常常攥着什么东西发呆。

    山远天高烟水寒,相思枫叶丹。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秋日到了还没走完,南疆便迎来了一位尊贵的客人。

    “阿锁。”

    旭日初升,就有人打扰了他的清梦。金锁不耐烦地挥挥手,眼都没睁地转过去,嘟囔道:“别闹,我和太子哥哥下棋呢。”

    来人闻言轻笑,又去捏金锁的鼻子,打趣道:“和我下棋?我怎么不知道?”

    憋着呼吸,金锁渐渐清醒过来,又听见熟悉的笑音,惊得一下坐起来。

    定睛去看,果然是独属于梁渊的温润面容。

    他惊喜地瞪圆了眼,又去掐自己的脸,感觉到痛了,才确定这不是梦。金锁眼圈一下红了,不确定地问道:“太子哥哥,你怎么来了?”

    当局者迷,过后他在想此前种种,才蓦然发觉自己有些任性。说是不愿给梁渊添乱,可每一件都在戳梁渊的心窝。有时做噩梦,都是梁渊再结新喜,再没有大梁的车马来接他。

    “自然是来接阿锁回我的身边。”梁渊揉了揉刚刚金锁掐过的地方,眼里的疼惜几乎要化作实质流下来,他柔声道:“等我们回去,未央宫便差不多修缮完成,后院都种上阿锁喜欢的花草。”

    金锁不住地点头,没等梁渊再说什么,他便一下子扑到他怀里。

    “太子哥哥,我好想你。”

    新皇初登大宝,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因此并没有在南疆多留。不过金锁曾经想的,都已一一实现。昨日在月溪边,他确实是给他的太子哥哥跳了一曲,只是梁渊还…

    金锁回想起昨夜的事儿,脸都红透了。

    南疆和上京的这条官道,他已经是第三次乘车而过,只是次次心境都有所不同。此刻梁渊在他身边,金锁想不出自己还会有什么多余的愿望。

    登基大典一直没办,带着金锁回来,二人才一起在这最为盛大的仪式上受封。

    山盟海誓,地久天长。皇天后土,实所共鉴。

    梁渊称帝的第二年,便迎了一位新妃进宫,传言是自家舅舅的小女儿,梁渊的表妹,封了昭仪。

    年末昭仪便生了个男婴,只是这位福薄,孩子生下来,自己便没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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