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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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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觉比视觉更先一步,他猜裴映身上有伤。

    毛衣被他套头拽下来,他的眼睛验证了直觉。

    他盯着裴映肩膀上的淤血痕迹,扯住裴映的手臂将对方翻到背面。

    或浓或重的红色呈现不规则的形状,从裴映后背渗出来。

    “怎么弄的?”施斐然听见自己的声音不能自控地发哑。

    “摔了一跤磕到楼梯。”裴映说,“我看见有人跟踪你,就追了过去……抱歉,没有抓到他。”

    所以才没有接他的电话。

    此刻似乎有一万种情绪挤在施斐然心口,他失去辨别出任意一种的能力。

    脑子乱的不行,但他不得不说话。

    “哪来的人跟踪我,”他吐出一口气,“谁还能把我怎么样……”

    话没说完,裴映一把将他掀到墙上,不由分说地压过来。

    裴映肩上的伤没有破皮,典型的挫伤。

    薄薄的皮肤里晕染开鲜艳的血红。

    因为画布是裴映冷白色的皮肤,血红的颜色都变得浓艳不少。

    裴映嘴唇上有残存的凉意,带着风雪独有的凌厉。

    他听着裴映起变化的呼吸声,想象着刚才在裴映背上看到的大片挫伤。

    他觉得那些挫伤极其性感。

    生理反应比大脑先一步诉说着他的感觉。

    “我能把你怎么样。”裴映贴着他的唇,用陈述语气说话。

    一秒的停顿后,这男人更深地吻进来。

    他抬手推了推裴映的胸口,趁着间隙挣扎着偏开头躲避:“你……穿上衣服再亲我。”

    施斐然的腰紧靠着身后的墙。

    他不知道自己下半身看起来什么样。

    他对裴映的伤有生理反应。

    他怕裴映把自己当成变态。

    裴映没有继续亲他,也没有去穿衣服,而是直接把手伸向他腰间的皮带。

    “别……”他去抓裴映的手。

    裴映凑过来对准他的耳朵,用荷兰语轻声道:“亲爱的提奥。”

    亲爱的提奥。

    炎热干燥的地中海。

    宿舍里空调坏了,敞开的窗户,窗帘纹丝不动,一点风也没有。

    他热得睡不着,邻床的裴映低低念着那本梵高自传。

    那本梵高写给弟弟提奥的信集,信中经常感谢提奥的资助。

    他荷兰语水平很一般,长句基本听不懂。

    后来他知道那些荷兰语的意思,他问裴映,自己算不算他的提奥?

    记忆中的声音极其轻柔地撞在施斐然耳膜,水一样流进心口,全身都跟着变得柔软。

    裴映再一次贴上他的嘴唇。

    皮带从卡扣中抽出,拉链慢慢拉下来,再然后,裴映触碰到了他。

    裴映的手指是凉的,偶尔触上来的戒指内环更凉。

    施斐然克制不住自己的喘息,更控制不住自己的喘息受裴映摆弄。

    他再一次想要逃开。

    不是想拒绝裴映提供的快感,而是拒绝亵渎裴映的手指。

    感觉像对着一尊圣母像自慰。

    罪恶感像一把火。

    很快就有想射的感觉。

    偏偏裴映在这时缓下动作。

    口干舌燥,对方却只肯施舍一滴水。

    接着,渴望变本加厉地袭卷回来,他半带威胁地开口:“裴映——”

    裴映轻轻吻他,缓慢地套弄他,用那一滴水反复地折磨他。

    他伸手下去,想“自食其力”。

    裴映扣住他伸来的手,望向他的眼睛,终于加快套弄的速度。

    射出来那一瞬他没忍住哼出声。

    渴望烧的太旺,余韵平息之前,快感绵延了许久。

    在这种极乐中,他想起莫琳对裴映的评价,莫琳说过:她三十年的人生里,裴映的水平排在第一位。

    极乐之后尾随着嫉妒。

    嫉妒一口一口撕扯他的血肉。

    他强行掐断脑中的思绪,不让自己想象裴映和莫琳做爱的场景。

    他知道自己这种想法很病态,就像看见裴映身上的淤痕产生反应一样,病态。

    施斐然清了清嗓子,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切断此刻的气氛,裴映却已经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他的脖子怕痒,裴映的举动干扰了他思考。

    事情不在他的控制范围,他应该跑,反正至少不是被裴映圈在墙上。

    “裴映……”

    那只微凉的手抚摸他的腰腹,牙齿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啃咬,完全没有打算停下的意思。

    施斐然本能地转过身体——他的脑子后知后觉地发现身体的愚蠢,身体认为不面对裴映就算成功逃开了。

    裴映的呼吸骚扰着他的后颈,裴映的手停在他臀部上方那一段腰上。

    “你确定这样可以躲开我?”裴映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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