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双眼紧紧地盯着画面。
阿尔希佩有一瞬间似乎和这只小虫的双眼对视上,他的耳边产生了幻听,他的爱子埃黎偌正在向他求救。
“这里很安全,我会保护你,现在你要做的就是闭上眼,好好地睡上一觉。”
“陪着、我。”
羿荣眼神迷茫,他抿了抿唇,在努力地回忆十秒钟后诚实地回答:“都不、不记得。”
异兽喷洒的虫血不可避免地溅到银发军雌的身上,捏瑞斯抬起手背,擦去脸上的血。
连续的胜利并没有让捏瑞斯感到一丝快感,他依旧和往常一样感到乏味,把自己的战利品丢在一边,对着前来的副官说:“把这只异兽贡献点全部换成金币,最近有什么在拍卖的宝石,买下来。”
“阿尔希佩也过去了,说明这则消息可信度很高。”银发雌虫闭上眼,又重新睁开,绿色的瞳孔中闪过冰冷的细碎光芒。
红塔乌星上。
捏瑞斯扫了一眼雄虫的照片,这只雄虫就和他见过的几百只雄虫有着差不多的长相,差不多的笑容。
“说吧。”
“是,元帅。我有一则密报需要向您汇报。”
紧接着,瓦里克问道:“你还有和你亲父有关的记忆吗?小时候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羿荣流苏。
画面中断了。
这些年自称是塞缪尔家族和阿什顿家族的金发雄虫不下一百只,捏瑞斯从一开始得到雄崽消息的狂喜和期望,但是等来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和希望破灭,变成现在这样情绪没有一丝波动,他的感情逐渐麻木、僵硬,像一块钙化的心脏,失去所有活力。
阿兰恩少将抱着他来到治疗营,他被放到病床上,纤细的手腕抬起,虚弱地抓住少将的衣服,看起来那么无力,阿兰恩不需要用一点力气就可以挣脱开。
“前几天,塞缪尔家族收到一个来自偏远荒星的家族来信,他们自称在十几年前在战乱中捡到一只小阁下,将他抚养长大,因为消息闭塞,最近才知道小阁下的身份原来如此尊贵。这是那个家族在邮件里附着的信物照片,还有那位阁下的照片,和我们用ai推演出来的埃黎偌阁下长大后的样子有90%相似。”
阿父快到埃黎偌的身边来。
阿兰恩的心口像是被重重一击,他握住雄虫的手指,像是捧住一片琉璃花瓣,因为太过轻、太过易碎,所以必须要非常地小心又珍重地捧起来,他半跪在病床旁边的地上,用自己手心的热度温暖他,“别怕,他们都是医生,现在在给你做检查,这里没有虫子会伤害你。”
“安排一架最快的小型星舰,我要过去一趟。”
声音微弱到几乎要被气流吹散
“太慢了,我需要再跃迁一次。”
“最快也要七二个小时,正常时速是八十六个小时。”
“阁下!您的身体已经经不住,衣料上偶尔闪过特殊材料锻造的银光,他操控着自己的战甲去攻击异兽,耐心地观察着猎物,双眼中闪过一抹果断,手中握着一柄光剑,瞬间从高空跃下,锋利的剑刃从异兽甲壳的缝隙中狠狠插入致命的要害。
他宝石绿般的双眼逐渐湿润,贝齿咬着下唇,习得性无助地看向周围的其他虫。
侍应长在内心叹气:瓦里克少将还是不懂如何正确地和雄虫阁下相处,可怜的小阁下被吓到说话都开始结巴。
埃黎偌正在叫他。
少将低沉磁性的嗓音在治疗针药效的作用下非常催眠,羿荣眼皮支撑不住地向下掉,眼前少将的脸越来越模糊,他呢喃出声,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羿荣呆了三秒,作为一个不想坐牢的胆小虫,内心已经在打退堂鼓,冒充塞缪尔的小阁下显然是一件收益极大、风险也极大的行为,他用力抿了抿唇,几次想要张开嘴说这是自己捡来的,都没能说出口。
阿尔希佩从治疗舱内站起来,扯掉身上的电极,问道:“从这里到米斯特星要多久?”
他在看着黑发军雌,浅绿色的瞳孔里面蕴藏着痛苦和恐惧,嘴唇颤抖地轻轻张开,只有口型却没有声音,像是在求救,又像是在挽留。
副官谨慎地回答:“我无法判断,但是我得知阿尔希佩阁下的一架专用星船已经离开了塞勒斯星球,并且芬恩侍卫长已经有多日没出现在公众面前。我认为有很大可能,阿尔希佩阁下亲自去迎接那位小阁下。”
侍卫官要给羿荣调配医疗舱内的特制液体,除了促进伤口快速修复的药水以外,还需要添加有利于幼崽骨骼发育的生长激素,因为羿荣的发育要远远落后于同龄虫,净身高15998,体重低于平均值,属于严重营养不良。
他很难从照片上认出这到底是不是他的宝贝,他在原地踱步,转身问:“这只虫子你觉得比以前的其他虫更像埃黎偌吗?”
“你确定?如果你的言行存在欺骗,就算是雄虫阁下,也会因为假冒身份被雄虫审判法庭按照律法进行审判。”瓦里克少将例行告知对方这么做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