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石学院,规则至上。
拥有钱与权两者的人,就站在了金字塔的巅峰。塔下密密堆垒的,是被他们踩弯的脊梁骨。
林念今天很不爽。
他被林青下了面子,又不太想找他,自然有人会成为他的出气筒——前段时间,他给一个男学生发了张“红牌”。
在寒石学院,“红牌”就意味着严重犯规。
只有学生会的蓝血贵族有资格发牌,而被发牌者,则意味着将处在学院的最底端。他们的黑话,叫那个“红牌”是“羊”,意思是温驯的、可以被吃掉……甚至是能够被献祭的。
这只“羊”丧失一切权利,成为学院里所有人宣泄欲望的对象。
在规则之内,所有的恶意都可以施加在“羊”的身上。隐形的校园霸凌,也是被认可,且能被包庇的。
杨诺,就是“红牌”,一只新的“羊”。
就是这个人,那天在厕所里听到了林念和林青的谈话,并且自以为悄摸地将消息扩散了出去,实则被人轻而易举地找了出来。这件事,如果没有之后的影响,林念也不打算放过他,他不喜欢不听话的狗。
更何况,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他和林青有了不一样的交际。
怎么会有这样蠢的人?林念拿着一张牌刮着自己锋利的眉骨,让人将杨诺带到他这里来。
他有权利,将会议室变成他的棋牌室。
林念周围坐了稀稀落落一大堆人,他们看着场上的牌局,是会长占据上风。
能走进这间会议室的,大多都是蓝血贵族。还有一些他们养的金丝雀儿,那些男男女女穿着Jing致、面上带起玩味的笑意,无一不在眉眼间流露出年少的风发意气。
与林念在同一张桌子上的人,有一对金发的双胞胎兄弟,分别叫蓝愿、蓝新,和一个翘着二郎腿的短发少女,她叫陈思思。
江chao生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背靠着巨大的落地窗,红绸的窗帘为他的背景增添奢靡的氛围。他抽了口烟,又戏谑似的将那口雾气渡进旁边少女丰润的红唇中。
他们接了个短暂的吻,少女笑着又亲了两下他的嘴唇。
“娇娇,别闹了。”江chao生一边说,一边将烟杵熄。
少有人在看他们的亲昵,因为这种事发生在江少身上是再正常不过的。
江chao生看着就很野,他眉眼锐利,透出一种张扬。他的长相无疑是一等一的上乘,尤其出彩的是他的眼睛,在流转之间总也显出水气,是天生的多情。于是他这通身的气质,就是将肆意与风流杂糅在了一起,显出一股生长的勃勃生机。
他宽大的手掌转而摩挲起了单娇大腿上裸露的雪白肌肤,那绵软的触感像在抚摸温热的脂玉,让人爱不释手。
单娇家境不好,但生得极好。
她长得明艳,肌骨通透,像白玉一般生着莹润的光泽。她略略带有少女的丰盈,与那含情的羞涩。
江chao生喜欢她,就是喜欢她在性事上放的很开。那清脆的yin哦如婉转的三月莺啼,她攀附的手臂流淌着蜜露,水光淋淋地看人,眼眸羞怯时,总能让人升起欲望。
至少,让江chao生有了几分谈情的雅致,也乐意带她融入他的圈子。
她是他豢养的金丝雀。
江chao生坐在角落,但绝不冷清。
那一个两个的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扫他,说话间也要将他带上,或者问询,或者调笑,总之,气氛很不错。
学生会,最初是由董事会拨款修建了一栋楼。随着不断的复建、扩张,慢慢成了独立的建筑群,愈发规整,也愈发带着威严。
高耸的松木成排,一溜儿笔直到清幽的门前。双人和拥的喷泉洒出一道明澈的水光,厚重的大门甫一推开,就能见里头复古的欧式装潢。
这数栋高高耸立的楼层,冰冷地俯瞰着底下游走的学生。
杨诺面色惨白,黑眼圈很重,一副许久没睡好的萎靡样子。他整个人已经有些神经质了,从他被发牌的那刻起,他一直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在学院里没有一刻是安宁的,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无数的作弄。
写作业时笔被踩碎、书被泡烂,吃饭时饭菜被扣在他的头上,去厕所有人把他按进小便池里……这是刚开始的时候。后来越来越过分了,殴打、谩骂、欺辱,身体上被打的鞭子是痛,Jing神上被抽的鞭子是耻辱,他最受不了的是这个。
杨诺忍受着那些指指点点,简直要疯了。
可是还有只靴子没落下来,他再没见过发牌的林念。
终于在他濒临崩溃的时候,林念的人来找他了。他又害怕,又觉得松了口气。
可随着不断的走近学生会,他愈发心惊胆战,手心不断在冒汗,杨诺都已经无暇顾及了。
学院里鲜明的阶级划分,使得他这样的人从未曾涉足过学生会这个地方。
杨诺嘴唇哆嗦,发软的腿脚支撑着他走过暗红的地毯,有人停驻笑看他,他却险些要被那些人古怪的面色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