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不懂。”启盛摇头。
尖细的声音从屋外飘来，高启强顺着声音抬头看，黄毛儿竟然也来了。
启盛小心翼翼地环视了一圈，回头问启强：“哥，这里有的是哥哥，有的是叔叔。”
要是弟弟妹妹不在，高启强肯定要大喊一声“滚！”
高启强走后，众人猜拳劝酒，闹得不可开交。高启强推开门时，屋子里顿时都安静了。
满座大哥大叔如同饿狼扑食般围着启盛，吓得启盛连忙跳下椅子，抓住哥哥的衣服，藏到哥哥身后。
孙哥：“你妈的才是脏话
高启强举起凤城液：“乐哥，这酒我先赊着，敬各位兄弟们，下次再还给你。”
高启强回过神来，摆摆手：“我把阿盛阿兰接过来。”
“高启强，你养鱼呢？”
“哐当”一声，高启强用菜碗砸桌子，“孩子过来时，嘴巴放干净点！都是城市人好青年，都他妈给我讲文明！”
“启盛，知道二流子什么意思吗？”
大家看到两个小屁孩一直紧跟在高启强身后，始终不敢走出来。
“哥哥好——”阿盛抓住哥哥的裤腰，腼腆地看着满座的青壮，他才知道，哥哥有这么多朋友。
启盛从哥哥身后探出头来，乖乖地：“孙哥大色狼搞破鞋。”
启盛摇摇头。
“他妈的好久没看到你了！”
启强很不放心。
高启强指着带头起哄的说：“阿盛，这个哥哥才是真正搞破鞋的，说’孙哥大色狼搞破鞋。”
王乐虽然喜欢偷东西，但盗亦有道，从不贪亲戚好友一丝一毫。招待客人时，甚至极为利落大方。
“阿盛阿兰，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你们要叫哥哥的，快跟他们打招呼吧。”启强的声音很温柔，与方才的粗野形成鲜明对比。
“哥哥好——”妹妹也跟着喊。
“搞破鞋哪里不讲文明了？”
启强：“我说了，不准当孩子面说脏话！”
大的比饭桌高一些，小的跟椅子差不多高。
除了上次在医院情急之中爆了粗口，高启强已经很久没说脏话，竟有些不习惯。
他连忙起身和黄毛儿对撞胸膛：“你才他妈的，好久也没看到你，都去哪儿鬼混了？”
“启盛，你说你哥哥是二流子。”
“哎哟喂，好东西！”一人激动地问王乐，“这玩意儿可贵了，你从哪儿偷来的？”
“吊死鬼擦花粉，死不要脸！”高启强从柜子上抄起半瓶凤城液，装作要打黄毛儿：“今天老子要把你们往死里灌。”
高启强张开双手，将启盛挡在身后，如同张翅护崽的老母鸡。他怕兄弟们的话越说越浑，高喊道：“我刚出去的时候，说好了要讲文明，讲文明！”
启盛摇摇头。
为了不让弟弟妹妹被这乌烟瘴气的饭局影响，高启强上午将俩娃送到刘阿姨家。现在已经中午十一点了，刘阿姨夫妇俩十二点就要去上班了，难道让弟弟妹妹独自呆在刘阿姨家里吗？
黄毛儿也跟着起哄：“阿盛，我们都是你的御前侍卫，贴身保镖。”
，看到王乐正在杀鸡，灶台上已经摆满了还未下锅的素菜，鲜嫩可口的水果。
启盛摇摇头。
“启盛，你说你哥哥搞破鞋的。”
“启盛，你跟你哥说滚犊子。”
“我们这帮人去鹏市打工刚回来的。”黄毛儿逗他，：“特地为了你赶回来的。”
“放屁，谁说老子偷的”王乐说，“老子正大光明地从厂里薅来的！”
孙哥：“高启强你她妈的！”
“高启强要奶孩子了！”有人起哄。
众人哄堂大笑。
启盛摇摇头。
黄毛儿：“他妈的怎么是脏话呢？那可是他的妈。”
“到底是我请客还是你请客？”
“哈哈哈哈，这么多年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
众人本想保持严肃，却被启盛逗得大笑，
“你说的是他妈的讲文明！”
“给你脸，你就贴着舔，哈哈哈哈逗你玩呢！”
不知谁喊了句：“哎哟小皇帝来了！”
如今这个局面，只能巧取了。
高启强陪着他们喝了几盅，又纠结着要不要把弟弟妹妹接过来。
“家里藏着好酒，不给哥们喝，真没意思！”
“都是好兄弟，一起了！”
“知道搞破鞋是什么意思吗？”
虽然有几家街坊的女主人不上班。但她们经常敞开大门，谁都可以进屋抱孩子。特殊时期，把弟弟妹妹放在这样的人家，高启强总担心出事儿。
启盛一头雾水，根本听不懂他们在讲什么。
“阿盛，听说有人要行刺你，我们今日特来救驾。”
“真的？多谢好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