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前,松衡铭放火烧了松宅北边一处院房,火势汹汹,把所有管家保姆都吓坏了,一窝蜂赶去救火,唯独没有人报警。
保安开水车灭火,保姆管家神色焦急,脚步混乱冲进卧房救人,众人从松衡铭身旁经过时,除了投去不解愤恨的目光外,谁也不敢对这位性情古怪多变的小少爷多说一句话。
摇曳火光映照神色各异的脸庞,火焰燃烧夹杂着窃窃私语,眼前的一切混乱都让松衡铭心情愉悦,他忍不住拿出相机纪念此时此刻。
率先从火中冲出来的是松衡铭的父亲松万林,恐惧和滔天的怒意交织在熏黑的脸上,松万林上身赤裸,性事过后汗珠痕迹犹存,西裤松松垮垮缀在腰间,裤链只拉到一半,露出里面丑陋萎软的Yinjing。
松衡铭嫌恶地皱了皱眉,手指却按下相机快门连续拍了好几张。
“松总,您没事吧?”管家忧心忡忡呈上shi毛巾。
松万林咬牙切齿,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干的,“松衡铭在哪!”
管家识趣闭上嘴,退开一步。
这时,几位保姆脚步匆忙,从火烟四起的房屋里架出一位女人。
女人及腰的长发被无情的大火烧成枯草,浑身上下已没有一块完整的布料,裸露的皮肤被烧出血泡。
她拼命咳嗽,出了房子这么久也没停过,松衡铭冷眼打量着她,觉得再这样下去,女人恐怕会把肺都咳出来。
女人一张脸被呛得通红,神色极其痛苦,跪倒在地上重重吸了一口新鲜空气,仰头时正好对上松衡铭的眼睛。
松衡铭难得惊讶,挑了挑眉,女人竟不似松万林平日身边那些妖艳贱货,没有身材火辣,也没有浑身赤裸,廉价布料外衫下是纤弱的身躯,面容很是素净。
松衡铭漫不经心扫了松万林一眼,他爸真坏,这种女人都不放过。
松万林无心顾及其他,吩咐管家叫医生过来把女人带走。
看见松衡铭兴致极佳的神色,松万林咬紧牙关,抡起保安的警棍就朝他后脑勺砸去,“松衡铭!真以为我不敢宰了你是不是!”
松衡铭站在原地没动,只有手中的相机快门还在响,咔擦咔擦记录着松万林目眦欲裂的好笑表情,越看照片,他内心越发满足。
太坏了,太坏了,他爸坏得想杀亲儿子。
松衡铭唇角勾起,脑海里已经勾勒出待会被他父亲乱棒打死的场面。
那一定很痛。
不,那一定非常爽……
眼看警棍就要砸下,松衡铭眼睛发亮,兴致勃勃期待着,却被冲上来的保镖中途拦住,“松总息怒,少爷还小,不懂事,您多多包含。”
保镖是是松老爷子那边的人,只做一件事,保护小少爷的安全。
松万林怒火正旺,哪里还想得起来松老爷。
多少次了,都他妈多少次了!松衡铭多少次差点要了他老子的命!他怎么就生出来这么一个疯子。
看松万林还想动手,保镖面色发难,犹豫着要不要上报松老爷。
这时,门口响起汽车急刹的声响,车上下来一位气质不凡,妆容艳丽的女人,正是松衡铭的妈妈。
保镖恭恭敬敬退到一旁,“谢小姐。”
谢鸢踩着高跟鞋,面无波澜走过来,伸手帮松万林拉好裤链,又紧了紧他的皮带,最后将眼神投向地上脸色痛苦的女人。
“万林,太寒碜了,别亏待人家。”
松万林扯扯嘴角,笑了一声,恶狠狠挤出一句,“松衡铭今天必须死。”
谢鸢莞尔一笑,“还轮不到你动手。”
松万林捏起谢鸢的下巴,反问道:“是吗?”
随后语气玩味,“老婆,最近和老爷子过的怎么样。”
谢鸢答非所问,“阿铭今天确实过了,不过他毕竟是你的孩子。”
“他就是个疯子!”
“他还小。”
“松衡铭你拍够没!”
原本还平静的谢鸢面色骤变,被松衡铭相机的声响弄烦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力度极重,响声清脆。
殷红指甲刮破眼角,松衡铭脸上又添一处伤痕。
哗啦一声镜头摔到地上,碎成好几片,松衡铭蹲下去捡,一汩血珠顺着动作流至唇角,他抿唇舔去,血锈味逐渐在口中弥漫。
他喜欢这股味道。
没被打死,被打出血也不错,松衡铭悻悻地想。
松家分宅的宅院尤其大,除了松万林常在的北边,另有三方独院。松衡铭独自住在西边,与北院相隔两汪人工湖,回去刚好经过正门。
保镖在前面驾车,松衡铭侧着脑袋出神,手指来回摩挲碎裂的相机。
碧蓝的湖水威胁余晖,与树荫缝隙中被抛弃的暮光一起,刺穿车窗,朝他脸上逃命奔来,灼伤眼角、额头、眉骨处累积的旧伤。
不爽。
纵火闹剧带来的愉悦感渐渐消失,身体肌rou开始一寸一寸扭紧,颤抖,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