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老师重重合上了乐谱，语气生硬：“继续上课。”
不用她说，孟秀慈根本不可能去找孟舟川问这件事的。
孟秀慈嗅到了信息素的味道，这个女人现在非常的紧张……和害怕。
他拧好瓶盖，叫了一声：“老师。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孟秀慈深吸了一口气，闷声道歉：“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当他出现在花房门口时，一名刚好搬着花盆出来的女佣被吓了一跳，女佣惊讶：“秀慈少爷？”
是和钢琴老师一样闭口不谈的态度。
首曲子你明明上周就已经会弹了，为什么还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秀慈少爷，你说什么？”女佣的眉心不自觉聚拢。
到了小院前面
这是情有可原的，整个庄园分成好几个大区主楼和数个副区副楼，涵盖各种职能，稍有不慎就可能迷路。
终于他鼓起勇气，问：“你有没有见过我母亲？”
“女士，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孟秀慈以这句话起了头。
花房里有一群上了年纪的佣人，孟秀慈很少看见他们，他们似乎也有意避开其他人的行动轨迹，存在感很低。孟秀慈至今仍不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被追求效率、利己主义的父亲留下来。
女佣放下花盆，就着裙子擦了擦手，弯腰。“少爷是不小心走到这的吗？”
孟秀慈失望地低下头，慢慢松开了手。
“秀慈少爷，是有什么事吗？”
孟秀慈下了钢琴凳，一言不发地拿起一旁的水瓶喝水。
居然已经过了这么久。
女人冷若冰霜，“不要对任何人、尤其是孟先生提起你去过后面那块地方的事。”
孟秀慈没有注意到，接着说：“我前几天在后区见到了一个坐轮椅的……”
那张奖状还孤零零地躺在书包里。
他们就一坐在同一张长凳上，挨得很近。印象中没人会这么亲切地跟他平起平坐，有那么一刹那，孟秀慈竟然觉得女佣是想握住他的手的。
“……”孟秀慈抿了抿唇。“您之前说过，您以前也是我父亲的钢琴老师？”
但是他也没完全听话。
他一直不说话，女佣将他揽进了怀里，释放出一丝来自oga的安抚素。“如果被你父亲知道了，他会很生气。”
女人瞬间变了脸色。
女佣好像看出了他的纠结，主动道：“外头热，进屋坐着说吧。”
孟秀慈焦急地拉住她的袖口，“请您一定要回答我。”
孟秀慈略微不自在地偏了偏头。
被抱着，徜徉在信息素里，是温暖的感觉。
孟秀慈一把抱起书包，极快地往后门口跑。
这个动作惹毛了他人，后桌猛地踹了一脚孟秀慈的椅子。
这句话是她第一天开始教孟秀慈时说的，女人点了点头，“是。”
“那那个残疾的男人是谁。”
女佣喉间一哽，嘴唇微颤，她抓住孟秀慈的胳膊，艰难地发声叮嘱：“秀慈啊，刚刚的话我就当没听见了，你千万不要再提了好不好？也不要再去后区了。”
为什么？
女老师翻看一本谱子，头也不抬：“如果你想聊使你屡错屡犯屡犯屡错的原因的话，我建议你去找心理老师。”
“不是。”说完这句，孟秀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好，他完全不认识对方，难道要直接问话吗？又不是审问现场。
孟秀慈抬手回抱了一下。
“……是。”
孟秀慈的心一提，“那你有没有……”
女佣笑了一下，“你父亲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我就在了。”
孟秀慈怔住。
“上个学期期末考总成绩年级第一，孟秀慈。大家要多多向孟同学学习啊。”班主任笑眯眯地把奖状递给孟秀慈。
孟秀慈沮丧道：“就是一个坐轮椅的beta。”
“什么？”
孟秀慈兴致不高，回到座位随手扔进了抽屉里。
“昨天你也是这么说的。”
孟秀慈也重重将椅背往后靠，怼歪了对方的桌子。“腿不听使唤就锯了。”
女佣的目光中流露出一股难言的温柔，她缓缓地摸了摸男孩的头发。“没有。我没见过。”
这个称呼既有点亲切又有点恭敬疏远，矛盾极了。
孟秀慈跟在后面，这名女佣看着四五十了，头发黑白交错，皮肤不白，脸上和手上有了些皱纹。
晚间下了大雨，面对空无一人的饭桌，管家告诉他孟舟川今晚不回来了。
此言一出，女佣沉默了许久。
钢琴老师绕着孟秀慈和这架斯坦威转了一圈，恨不得直接上手把他提溜起来。“算了，你先休息一会吧，调整调整状态。”
“那……您有没有见过我父亲身边的一个bet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