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嘶了一声，茫然地问。
他上半身还是草草套上的t恤，把胸前林寒看不太出究竟是什么的纹身给遮住，只露出线条清晰干净的手臂。
温远递过来一套叠得整齐的衣服，正是昨天林寒穿过来的那套，散发着柔顺剂的淡香。
不止是脸上，他发现手腕、后腰和膝盖这些地方都被抹了药，就连腿间的肉穴也清爽干净，估计都是温远做的。
手边的架子上毛巾叠得整齐，一排洗面奶护肤水摆开，林寒沉默地瞪了一会，最终草草把脸上的水一擦，再看了一眼镜子。
林寒拍开他的手：“你还好意思说？”
“朋友？”江以河狐疑道，“什么朋友？男的女的？”
那边温远已经一身齐整地出来，手上转着钥匙：“走。”
那根本不是温远嘴里轻飘飘的几个电话，光江以河的微信消息就99＋了。
江以河啧了一下，手机被秦晓抢回去：“我说就一晚没回来，有啥事呢，你吼什么啊？那行，吓我一跳，回来再聊吧。”
林寒皱了一下眉，随即电话那边的人就换了声音：“喂？林寒？看到我消息没，为什么不给我回电话？你现在在哪，有什么事不回来也不说一声？”
反正到了这种地步，再掰扯小事也没有用。
林寒昏沉了一会，总算完全理解了他说的话。他立刻想翻身下床，身上却什么都没穿，完全是赤裸的。
“想吃什么？”温远只套了条长裤，十分自然地走到林寒身后问，“吃完我送你回去。”
不过林寒此刻没心情在意这些。他抓了抓头发，匆匆套上衣服，下床时还踉跄一下，扶了一下墙才走出卧室。
这次竟然是秦晓的电话。
秦晓：“你那边有人，谁啊？我去你别抢我手机……”
林寒想了想，把盘子里最后剩的两块甜点叉起来吃了，抿了一舌尖的清甜，转身看到旁边放着一个崭新的口罩。
他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有个隐形的家政机器人。
客厅里光线充足，林寒眯起眼，抓起沙发上的手机，解锁后手机甚至卡了一会。
？”
他连珠炮一样砸下来一串问题，林寒根本插不进话，只能等他咄咄完才说：“跟朋友出来。”
“差不多能赶上吃午饭吧。”温远把手机放下，下床去拉开窗帘，“你手机我放客厅了，上午来了几个电话。”
脸上痕迹消下去不少，但还是很显眼。林寒心想等下得买个口罩戴上，又想到回学校后必定要被追问脸上是怎么回事，万一温远这件事被江以河知道……
他拿起来接了，秦晓应该是在食堂，在喧喧嚷嚷的背景音中问他：“哎？你去哪了？你室友都来找我问，你没回宿舍？”
林寒不想谈这个话题，垂
他有点摸不清温远在想什么，低头才看到洗漱台上摆好了牙杯牙刷，里面是八分满的清水。
“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温远将不知名的药膏抹在他脸上，随手将林寒向餐桌前按下，“吃点饭吧。”
他的哈欠停在半路，看着这个十分正常甚至还有点诡异的贤惠气质的温远，怀疑昨晚那个神经病是他人格分裂。
连牙膏都挤好了。
温远收回手，说：“多吃点。”
林寒专门从侧门进了学校，口袋里还装着温远塞给他的药。他捏着药管，面无表情地就要走，温远说：“下次什么时候？”
林寒脑子清楚了点，看到他靠近，下意识后退两步，有点警惕地看着他。
温远手背被他打出清脆的一声响，林寒缩了下手指，却看他并没有什么生气的表示：“那你吃点其他的再走，我去换衣服。”
温远站在原地，看上去丝毫不介意：“先去洗漱吧，洗完我再给你脸上抹点药。”
林寒彻底清醒了，小幅度地打了个哈欠，从洗手间出来，恰好看到温远端着盘子从厨房走出来，身上还围着围裙。
不知道能生出多少麻烦。
“……衣服！”他咳了几下，说话时牵扯到两腮还很酸痛，“衣服呢？”
林寒没什么胃口，对付着吃了点，搁在一旁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他盯了一会屏幕，有点棘手，干脆又放了回去。
疑似人格分裂的温远在围裙上擦了一下手，抬头对林寒道：“过来，我看看脸上怎么样了。”
林寒装没听见：“下午回去。”
林寒还在想怎么敷衍过去，嘴唇刚动了动，唇上一凉，碰到了一块什么东西。他下意识张了张嘴，含进一块清甜像果冻的东西，抿一下就化，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随便吧。”
是江以河。
温远又捏起一块甜点塞进林寒口中，有意无意在他嘴唇上一擦：“不多住两天？脸上痕子还没消。”
林寒转身进了洗手间，对着镜子抬手轻轻蹭了蹭脸，才明白脸上那些湿润的东西是透明的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