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听闻司马军师在监牢里亲手斩杀他一手养大却叛国通敌的义子马超。
一只温热的手覆上了马超的脸庞,轻轻地摩擦他脸上的血痕,温柔熟悉的触感传来,马超抬起头,对上那人沉静的眸子,此刻漆黑的瞳孔注视着他的脸,就像一潭古井不波的深涧,就连他的倒影都被深深地吸入,没有留下一丝影像……
“超儿,义父知道,你只是一时鬼迷心窍罢了……主公那边我已去为你求了情,他答应我会保你一命。”说着,那人深深地叹了口气,抽回了盖在他脸上的手,“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你竟会对我如此恨之入骨。”
不过他也是这样,那也没办法了。
传闻说,马超本是西凉国的少寨主之一,其父谋权篡位,挑起内斗,就连儿子都被其幽禁起来……后来马超出逃,被军师养育为义子,没想到他不仅不心存感激,反而与军师的头号大敌诸葛亮牵扯不清……
“你要我做什么?”
马超强压下心中的愤怒,将按枪的手松了松。
他如何不明白司马懿所说?只是他已经习惯了仇恨,将仇恨当做活下去的信念罢了,如果不是这样,他没办法承受着那样屈辱的过去,承载亲朋好友的血肉、国破家亡的悲剧苟且偷生地活下去。
“真是……”听完传闻,无人不为军师扼腕叹息,“军师一连养育的都是忘恩负义之人……实在是有损威名。”
“哪怕不是我,总有一个人会提出来的……你只是被别人利用了而已。”
他的声音有点哑,青年微微抬起头,就见栅栏外已经端正地站了个人影……正是司马懿。
马超勾了勾唇角,在他之前,司马懿收了个名为大乔的养女……这么多年,也同样成为了司马懿如鲠在喉的一根刺。
……
“超儿,对不起了。”他说着,随后大笑了起来……
“马超已死——”
其实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识人不清了。
冰冷的刀刃刺进了他的胸膛,马超低头看去,却见司马懿正淡然地看着他,刀刃抽出,温热的鲜血喷洒了他一身,就连脸上都溅染了星星点点的红……如同传闻中的恶鬼一般,冷漠而疯狂。
……
巨大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牢房内,青年看着他手中染血的弯刀,心中平淡……没想到死在这柄刀下是这种感觉,意识逐渐开始变得模糊……
他的身影穿过牢笼,直直走到了他的面前,青年低垂着头,打量着脚下的地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马超已死——”
他总是记得自己是西凉的少寨主,但是他却仍不能接受自己如今寄人篱下的生活,哪怕司马懿待他如此亲厚……他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死在了逃出牢笼的那场战役里,和自己最好的兄弟们埋葬在一起,而不是像这样被人欺骗、被人利用地活着……
听说,他的那个义姐,因为爱上了不该爱的人,军师一怒之下要杀了她的情郎,没想到惹得养女反目成仇,直扬言要杀他为爱人复仇……真是可笑,多年的养育之恩反而演变成了升米恩斗米仇。
上至达官贵人,下至黎民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司马懿正坐在榻边,平静地注视着他的眉眼……冷峻的面容逐渐变得有些怪异,剑眉轻轻蹙起,眼眸微眯,看向司马懿的目光也是说不出的古怪……
他的薄唇白得毫无血色,紧紧地抿着,司马懿探入被褥的手动作滞了滞,随后停在了他的腰肢处……这腰可是极品,哪怕没有穿上战甲,还是显得纤细无比。
“超儿……超儿……”待马超睁开眼,就见自己躺在温软的香帐内,烟香榻软,他的身子躺得有点发昏,丝毫提不起力气。
司马懿想要一颗棋子,混进益城替他搜索情报。而他,当下正需要变得强大,司马懿提出的条件的确是他无法拒绝的——学会掌控魔道之力,以及如何操纵冷晖枪。
毕竟,他从未将司马懿当做亲人对待。
……
“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他的神情十分哀伤,冷峻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的神色……
青年垂着头,没有作声。
近日来,魏都都在传唱一件大事。
“超儿。”鬼魅般的迷雾团聚在牢房外,尖端两个小巧的三角形红色耳朵给这团黑雾平添了一分可爱……虽然司马懿曾无数次解释过这是眼睛。
“你还看不明白吗?”他伸手摸上了自己的颈间,只见上面缠着一圈圈的白色纱布,看来是那天刺杀时留下的,“西凉被灭国已经是大势所趋,不是魏,就是蜀……你说假设魏都尽落敌军之手,我那好师弟是不是也会第一个想着攻打西凉?”
说话间,前几年义女与军师恩断义绝的消息又被挖出……
他最是喜欢这纤腰,白皙清瘦,不堪盈握……指尖隔着纤薄的布料一下一下地划在腰际,没有一丝赘余的腰腹光洁紧致,哪怕是有布料的阻隔都丝毫不影响这丝滑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