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她是不能随便去0医生的。
因此,千秋隐隐觉得,高桥永一也是她和桃子的联结。
“千秋……”葵斗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按住了手臂。
“千秋会坐在我身边吗?”他问道,眉头依旧没有舒展。
安藤一怔,立马笑道:“千秋小姐既是大功臣,又是核心家族成员,当然应该跟您坐在一起。”
“这是什么意思?”她瞪着他,眼中溢满了十足的惊愕和无辜。
高桥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也觉出她的心不在焉,于是笑着问:“所以白石小姐是怎么想的呢?”
从玻璃会议室出来,千秋跟进社长办公室,顺手锁上了门。
而他快三十岁了,怎么看见她小鹿似的眼神,心脏还会突然地漏跳半拍。
这些想法,大多都与桃子有关。
他见过这两兄妹开会的样子,此时的角se好像完全对调了——葵斗成了强势、坚持的那一个,千秋则是温和、柔软、静观其变。
千秋拿到的抗焦虑药早就吃完了,却迟迟没有回去复诊。
“那就不必了,这并不是说给董事长听的。”千秋笑了笑,一瞬间,安藤仿佛又看到了会议上熟悉的她——强势、执着、决不退让。
葵斗沉默着看向千秋,后者带着笑容,动作轻微地点了点头。
千秋不理会他的嘲讽:“就是因为你这些自作主张的行为,才让那些误解越发严重,说我为了掌控经营权,利用c纵身为社长的哥哥……”
他没有注意到,葵斗听了她的话,眉头却锁得更紧了。
这并不是因为她不想见到高桥永一,相反,她其实很需要见到他。
葵斗呆了呆,他不知道二十六岁的千秋,怎么会有和十八岁一模一样的神情。
,给您添麻烦了。”
“那真的是误解吗?”葵斗冷笑道,“大概是你利用c纵的本领,实在太jg湛了吧。”
“我们理解董事会的决定。哥哥只是为我抱不平,不是存心跟谁作对——这一点,也希望董事会能够谅解。”千秋合起文件夹,微笑道,“至于这份讲稿中说的,什么他只是挂名社长,没有对公司的实质贡献,这些都是冲动之言,并不真实。”
“我刚刚说,希望您事前电话预约,或者至少接一下医院的电话。”高桥解释完毕,冲她笑了一下,半开玩笑地说,“像您这样半个多月没有音讯,医生也会很担心的。”
“我以为你只对某个展位有兴趣。”葵斗倒了杯威士忌,盯着杯中的波纹,不看她的眼睛。
安藤有点纳闷。
她说得十分恳切,连见惯世面的安藤秘书也有些动容:“不愧是千秋小姐!我会将您的话转达给董事长。”
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亲吻她,她就是用这样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住他,盯得他方寸大乱,心里没了主意;那时她问了一样的问题,“哥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她一呆,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笑笑,“我没听清楚。”
“不是那个意思。”他搁下酒杯,口气软下来,“就算有人那样说,你也不用挂心;我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我愿意罢了。”
或许,面对专业医生会好些吧。
“你提交讲稿之前,就不能让我先看一眼?”她一改方才的温和,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不像褪了se的照片,这联结这样鲜活,这样真实,伸手就能0到。
距离上次去樱花病院,已经过去了半个月。
“最初投入文教产业,管理层一片反对声;只有哥哥力排众议,始终与我共进退。”千秋诚恳地说,“如果没有哥哥一次次站出来维护我的提案,甚至以个人资金为我兜底,‘光本文教’、‘艺术之光’奖学金统统都不会存在。对财团来说,哥哥是不可或缺的,对我也一样。”
至少不能在诊疗中。
自从被小报曝光身世,她接到过许多陌生来电,有时是媒t求证,有时是单纯的sao扰,不得不更换号码,对不熟悉的电话颇为谨慎。
不过是因为,心甘情愿。
坐在高桥对面,千秋双手抓着裙边,冒出许多不着边际的想法。
葵斗有过一瞬的疑惑,随后发现他并不真的在意。
千秋“啊”了一声:“抱歉,我看到陌生号码就没有接……”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离开前,安藤秘书再三确认道,“葵斗少爷,请您按照原本的讲稿发言。”
桃子走得很突然,所有的遗物都被她父母jg心保存;除了两人拍的一张大头贴,千秋没有任何关于她的纪念物。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葵斗才最终点了头,礼数周全地道了歉:“给您添麻烦了。”
她是装出来的吗?
尤其是现在,越临近正式的庆功酒会,她心里的不安就越重;而千秋向来不擅长和别人倾诉不安,不论对方是她的兄长,还是受她雇佣的“半同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