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乩童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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者找我也可以。」

    陈先生看到名片上的字,脸孔扭曲了一下。男鬼担心地凑到姜羽晖耳边碎念,「姜大人,他会不会觉得你在暗示他神经病?」

    「想太多。」姜羽晖反驳,「我老爸是中医又不是jg神科医师。」

    ——说不定人家真以为啊!男鬼还是没说出来。姜羽晖指指她贴在墙壁上的符,男鬼发现,贴符的地点是姜羽晖说有印记的地方。

    「婴灵处理掉以後,上面那张符咒会自己烧掉,但是阵式还会留着。」姜羽晖停了停,然後补充,「基本上,只要阵还在,房子不会有什麽不好的东西闯进来。」

    她又交待几句注意事项,陈先生一一点头表示听明白了,姜羽晖方告辞离去。男鬼环视一圈公寓,便跟在姜羽晖的pgu後面,离开陈先生家。

    走在大马路上,男鬼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不能理解。他停止飘行,立在大马路旁叫道,「姜羽晖。」

    姜羽晖在人流中停下脚步,回过头来望向他,「嗯哼?」

    周休假期大马路边人来人往,就连马路上的车也特别多。没有人会特意留意路边停下的一个nv孩究竟在和谁说话。

    「那个灵,怎麽会想要替陈先生挡下婴灵?」

    「一种缘吧。」姜羽晖抬头,看向马路斜对面的小红人说,「就像我进平和高中就读的第一天看到你想玩校狗却被校狗无视,也许陈先生的祖上和那座翡翠雕像有了什麽牵绊,它才愿意冒着破碎的危险护着陈先生和他的母亲。妖和鬼你都见过,但是生出意识的灵你似乎是第一次见到?」

    听见姜羽晖提及破碎,男鬼感到有些x闷。那座雕像可能想像过它的後果,可能没想过,但它决定要cha手庇护陈先生他们一家。破碎了,那座雕像就什麽都没了,赔上自己什麽都没了。男鬼看着姜羽晖的侧脸。似乎,成为鬼的这些年来,和他有最多交集的人类,是姜羽晖?

    然後,他跟着姜羽晖一样,转而看向对面的人行道,「是啊,第一次。」

    「见多识广了你就会发现,其实,存在人界的东西泰半都差不多的。」

    男鬼嗯一声,复又问道,「那只能挡下婴灵伤人的动作又是怎麽回事?」

    「喔,那个啊……」姜羽晖淡淡地笑开了,「雕像有跟我说她没经验,不知道该如何赶走闯入她领域的那个孩子。她怕真斗起来,伤了自己或破裂了,没人能再庇荫陈先生了。所以她只能做最保险的事。估计那个孩子也不晓得该拿雕像怎麽办,所以两方就僵持着,一个杀不了人,一个没办法将侵入者赶出去。」

    「咦?姜大人您什麽时候和那座雕像搭上话的?」男鬼回想方才在陈先生家里的细节,仍是没印象姜羽晖何时和雕像有过对话,「还聊了一些我没听到的事。」

    「你倒在人家沙发上当大型垃圾的时候。」姜羽晖再度迈开步伐,回到人群里,「不过,说真的,她将自己隐匿得很好,要不是她找我说话,我想我也难发现得了她。」

    男鬼原本要跟上姜羽晖的动作y生生地停了下来。他杵在原地,重新审视一遍姜羽晖这个人。这是他打从认识那天到现在最详尽的审视,也是他头次将所有和姜羽晖的相处摊开来细细探究。姜羽晖的修行是他身为鬼以来见过最为高深的,超过他认识的任何一个人类、鬼怪、妖魔。认识姜羽晖之前,他不曾听闻任何关於姜羽晖的传闻。她就像长在厕所角落的香菇,等你注意到厕所长香菇的时候,香菇已经大到可以拿来吃了。

    男鬼忽然发现,就像那首寻隐者不遇一样:贾岛从童子口中得知隐者在山里,而他知道姜羽晖这个人,认识姜羽晖这个人,却对她有种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姜羽晖在他眼里走远了,不久,她发现男鬼的落单,回过头来朝男鬼招了招手,示意他跟上。男鬼忽然笑了起来。他认识姜羽晖、跟在她身边有人可以陪聊、三餐不缺,他还有什麽好烦恼的?他飞快飘到姜羽晖身边,腼着脸问姜羽晖,「姜大人,咱们今晚不回家吃饭对不对?」

    「嗯,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说过不回家吃饭。」姜羽晖望过大马路,马路的另一头有着各式各样的平价高价餐饮店,「你晚餐想吃什麽?」

    「铁板烧!」男鬼在姜羽晖身边飘了一圈,欢快的声音表示他的兴奋,「那里那里那里!我从以前就见过铁板烧这玩意但是一直都没尝过!姜大人,您觉着如何?」

    「那就铁板烧吧。」男鬼的提议立即被姜羽晖拍板通过。姜羽晖顺着男鬼b的方向望去,大马路对面确实有间平价铁板烧。她拉着男鬼跟在人群末端抢h灯。然後,她听见耳畔有道清脆的婴孩笑声。

    那瞬间,大马路上的噪音被ch0u空了。姜羽晖只感觉到她在斑马线上跑、她在抢h灯,她大步跨在斑马线上,一步步缩短与对面人行道的距离。但是,婴孩的声音在她耳畔咯咯地笑。

    像是发生什麽事情足以逗他开心地咯咯笑。

    ——不妙。姜羽晖大脑刚闪过这两个字,她的肩膀被人从後方用力一推。

    她现在还在马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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