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见吴樾没有开口,又缓缓说道:“若不然就收做房里人,旁的院子里怕是不好说,若爷放心就将她放在妾身的房里,也能少些言语。”
“人在你房里,你好好看着。”吴樾说道,“若需要李大夫来看,需要什么药,跟弈棋说。”
方氏得想法很简单,一个风尘nv子,给个通房丫鬟的身份也算大造化了,且收在自己房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谅她也翻不起什么浪来。从前倒是自己小瞧了这个丫头,没想到,一向不在nv人身上动过多心思的吴樾,都被迷住了。
“侯爷有什么吩咐?”方氏开口询问。
“侯爷待妾身的心,妾身如何不懂。如今京里的贵妇圈里谁不羡慕妾身得侯爷ai重,妾身自然会好好管理后院,不让侯爷烦心。”
记忆,没有现代的意识和思维想法,完全是一个被男尊nv卑社会荼毒的产物,不过现在所受的都会成为她恢复记忆之后反击的动力,希望大家能理解吧,静静等待她的觉醒!
李妈妈微微有些惊异,却也如同意料之中,回道:“李大夫说并无大碍了,只需好好将养着。”
“进来。”吴樾稍稍平复了心绪。
“夫人来了。”吴樾神情淡然,对方氏点了点头。
“不必,在你院子里终是不好。”吴樾道。
“不会的,怎么会。一定不能是,你一定不能是她。不然”吴樾喃喃道,大脑一片空白。
方氏微笑,吴樾到底还是在意自己这个正妻的。
“侯爷。”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吴樾的思绪,李妈妈在外轻轻唤道。
“嗯,去罢。”吴樾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夫人,您怎么了?”
“老鸨子说卖她的人看上去就是个人牙子,就算找到估计也问不到什么。”弈棋答道。
“老鸨子只说是从江南买来的,买来之后就逃跑了好几次。最后一次逃跑的时候跳进了河里,发了一场高烧后醒来便什么都不记得了。”弈棋低头回话,他是吴樾的心腹,吴樾有什么不方便方氏知道的事,都是让他去办的。
“嗯。我明日去陪你用晚膳。”吴樾点了点头。
“侯爷,弈棋传话夫人过来了。”
“侯爷。”李妈妈刚出去,方氏就来了,身后的丫鬟捧着汤盅,吴樾才恍惚想起,自佩儿进府,自己已然许久未曾去过方氏的院子了。
“侯爷可是有什么心事?”方氏温柔的笑着,这个妻子虽然对她并无ai意,但是却一直温柔贤惠,把一切做的井井有条。
方氏依然温柔的看着吴樾,昨天的事她早已有所耳闻,虽然确实有些不懂规矩,但自己却觉得并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何况自己的侄nv儿方妙已经用石头打破了她的头,听说李妈妈也罚她跪了一整天,晚上又被侯爷打了,想必该得的教训已然得了,若侯爷还想将她打发出去,确然有些过了。
吴樾瘫倒在椅背上,挥了挥手,弈棋静静退下了。
方氏微微一怔,手指无意识地抓紧又松开,随即嘴边展开一个温柔的笑,道:“给个名分自然不是什么大事,全看侯爷的心意。只是,不知道侯爷预备给她什么名分?”
方氏险些站起来,好不容易克制了自己的情绪,深x1了一口气道:“那侯爷的意思是,给她一个侍妾的身份?”
“从何处买来?可还能找到卖她的人?”吴樾急切问道。
吴樾抬眼看了一眼跟着方氏的丫鬟,复又低头饮了一口汤。
“侯爷这些日子忙的厉害,妾身很是担心侯爷的身子,这才熬了些补身的羹汤,侯爷尝尝。”
“给她个小院子,拨几个人伺候吧,她如今病着,去你那怕过给你病气。”
“那妾身先去准备,让人把院子收拾出来。”方氏起身,告退。
吴樾轻轻r0u了r0u眉头,道:“知道了,她咳佩儿,好些了吗?”
“有劳夫人了。”吴樾接过方氏递来的汤,轻轻放下,几度yu言又止。
“她虽则出身风尘,但也是清白的身子跟了我。我想给她个名分。”吴樾思索良久如何措辞,缓缓开口。
刚出门,就险些站不稳,一直在院子里同李妈妈寒暄的周妈妈见状,赶快一步上前,扶住了方氏,只感觉方氏的手在轻轻发抖。
“查清楚了吗?”吴樾平静的声音里,藏着一丝波动。
“嗯。”吴樾点了点头,“这些年夫人辛劳,贤惠贴心,大度容人,又给我生了一子一nv无论如何,谁都越不过你去。”
“侯爷。”方氏示意吴樾,吴樾才抬起头看向方氏。
方氏心下了然,转眼示意丫鬟退下,房内便只剩他们夫妻二人了。
吴樾越发觉得心里发慌,手都在颤抖,他清晰地听到,佩儿的嘴里断断续续传来的那句话,是那样可怕的一句话,就如同一道闪电,直直劈向自己。
“是。侯爷放心。”李妈妈应道。
“那个侍婢,佩儿。”吴樾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