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相信我,就请小师付,说下去吧。”
庵中共有九个尼姑,月禅为师,还有明月、静月、妙月、惠月、空月、广月、桂月、香月,共八个徒弟。每月里,师徒九人,诵经卷,参神佛,担水砍柴,习法焚香,打发着寂静似水的岁月。
“梆,梆,梆”静月庵死一般寂寞,苍龙山静得要死,天空中没有半点星月之光,只有这“梆,梆,梆”木鱼撞心捣肺地响着,响着……
明月盘坐在汪笑天的身旁,讲述了静月庵的传奇故事。
“哎!罪过啊,罪过!”
“好!我说,我说!”
“师傅,你们这是怎麽了?”
“阿弥陀佛,小尼便是。”
“徒儿不知。”
“啊!”三支长剑,剑锋直对准师付的喉咙,吓得师付,浑身像筛糠一般地斜依在床上,其中一个大汉淫威的说:“脱,脱,听说你是老姑娘,今天就让你开开荤。”
“明月。”
“小桂月救命,桂月救命啊!”。师傅和众徒又一起磕起头来。“师傅,有话请起来坐下讲,这,这岂不折杀徒儿了。”桂月也急忙跪在地上说。
师傅,师兄们如释重负,死里逃生一般,齐声诵念“阿弥陀佛”站立起来。
她几次前来静月庵进香拜佛。那种华雍富贵,前呼后拥之势,激动着众小尼的春心萌动。
“你若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
“哎,一言难尽哪!”
那麽你们现在掌门师傅是谁呢?”
“师傅待我恩比天高、用我之处万死不辞,阿弥陀佛,快说呀,到底出了什麽事了?”
“那就请小师傅一一的讲来吧。”
说到这里,明月不由得面红耳热,红云回荡了。
从此,众尼们在夜深人静之时,凑在一间屋内,开始议论男人,研究男人,想像着男女之间的交欢味道。
“你的法号?”
月禅师傅带领众徒又磕头如捣蒜一般。
正堂内,传来了幽扬的钟声。“当……当……当……当”
“哈,哈,哈……”香空猛扔掉木鱼一阵疯颠地笑,随即平静下来,平声静气的说:“我当出了什麽塌天大事呢,原来如此啊,这苦苦修行的日子,我早就够了,想还俗哪。这不是喜从天降吗?师傅,师兄,快快起来,答应了就是。”
“哈,哈,哈,真有意思,那麽你们的师傅,又如何的死去了?”
第二天,一乘花红小轿将桂月抬进了山下的胡家异,做了胡太岁的九姨太。
“好,你们都回去诵经吧,我和英雄叙述一二。”
这是一天的晚上,秋高气爽,明月繁星,我正准备招呼师弟们做晚课,突然一个黑影从碧瓦红墙上飞去,我赶紧躲在粗大的古柏后面,仔细观察着动静,接着又飞下两个黑影,只见三个黑影,全是青衣蒙面,手持兵刃,竟直向后堂的师傅住处走去,我鼓起最大的勇气,迈着打颤的双腿,偷偷地来到了师傅的住处,用手指浸透了窗纸,向里偷视。
自从香月用花红小轿抬走,当了姨太以后,静月庵总是出现一些不三不四的男人,来庵中以进香拜佛为名,对众尼们动手动脚,进行调戏。师傅月禅,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人,对此恨之入骨,直言怒斥,反遭到他们屡屡毒打。
“我们静月庵,庵院不大,在这苍龙山的尤头顶上倒也宄静、幽闲。方圆几百里,远近驰名,善男信女,香烟缭绕,川流不息。
“你可知他是什麽人吗?
“阿弥陀佛……”老月禅长叹一声说:“佛门不幸,佛门不幸啊,桂月你在堂前站立了整整一天,你可见到一个五十多岁豹头蛇眼,凶神恶煞一样的人前来进香?”
谁知,在去年的八中秋的这一天,桂风送爽;万物更新,香客甚多。小师弟桂月几乎是站了一天,作完了晚课之后,师傅月禅和七个徒弟一齐走进内堂,又一齐给桂月跳下,这下把桂月惊得不知所措。
“啊,记得,是有这样一个人,他目闪邪光,盯了徒儿好一会呢!”桂月道。
从此,桂月温柔妩媚,投其所好,百依百顺,虽然她年纪轻轻,二十出头,但由于多年的修行,变得很有心计。固此把胡太岁哄得晕头转向,言听计从,十分娇宠。
“那这场打斗的因由是什麽?”
“此人绰号叫做苍龙大岁,人称胡太爷,家住山后胡家异,乃是当地一霸,他明勾宫府,暗通贼寇,抢男霸女,无恶不作,今日进香,实乃寻花问柳,他看中了你,他要叫你还俗下山,去做他的小妾,我也曾据佛门之理力争,以善缘相劝,苦苦哀求,声声泪下,怎奈他不依不饶,执意如此。声言明日便来迎要,还说若是不应,或是桂月你有三长两短,将我师徒尽数杀光,还要砸毁庵门,烧掉庵堂,他说的出,便做得到,我们的性命都系在你一人的身上了,桂月,桂月,你,你,你要救命啊……”
桂月缓缓地站起来,下意识抄起木鱼轻轻地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