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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下起了暴风骤雨,给异常炎热的龙江送来了几分凉意。凉爽自然好,可这样没完没了的下下去,却会影响到空d师的飞行。
好在暴风雨来得急也去得快,七点不到便骤然停了。雨后的天空透着蓝,就像被雨水反复擦拭过的一块蓝宝石。
场务连、气象台、油料股、医院等后勤单位的保障车辆刚刚进场,就见一辆悬挂着军牌的丰田考斯特,从315厂停机坪滑行道那边缓缓驶了过来。
“……飞机还有一小时才降落,既然几位这么急着出来,那我就陪各位在外场转转。乔副主任,你朝我手指的方向看,那边就是停放三代战机的机库。蓝旗升起了,估计等会就能飞……”
丁省长曰理万机,晚宴一结束就连夜赶回了江城。赵维明则留了下来,代表他给乔伟等人送行。别说他是315厂的老厂长,送的更是中央办公厅副主任,连田文建四年前在机场当大头兵时,都近水楼台的搞点特权。
这不,众人并没有去联航候机楼,而是直接从厂区进来,无需任何安检。见赵维明眉飞色舞的当起了导游,田大教授也懒得开口,干脆依偎在窗边,观察起外场这几年的变化来。
跑道好像比以前宽了,塔台似乎也重新装修过,记忆中军械股那两排低矮的平房,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没有了踪迹。飞参室还是那样,看来机务大队的曰子还是过得很紧。其在外场的设施,远远无法与场站单位相比。
正看得入神,一辆涂装着迷彩的越野车从指挥塔台疾驰而来。考斯特还没停稳,夏政委便跳出越野车,整了整军装,一个箭步迈上客车,敬礼问候道:“老前辈、乔副主任,咱晚休息的还好吧?”
“好,好,非常好。”
“夏政委,不影响你们的训练吧?”
“乔副主任,您说哪儿去了?”夏政委转过身去,指着跑道东头正被牵引车拖出机库的飞机,微笑着说道:“联航客机还有一个小时降落,我们正在抓紧做准备工作,看能不能在客机降落前起飞两架。”
作为空军王牌师,作为执行着战备任务的应急机动作战部队,三代战机是空d师唯一的看点。正因为如此,让领导看飞行是空d师能给出的最高礼节。
一架飞机价值几个亿,飞行员的生命更是宝贵得不能再宝贵,乔伟可不想因为自己而惊动中央军委,立马脸色一正,异常严肃地说道:“夏政委,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但飞行训练无小事,决不能因为哪个人而擅自变更飞行计划。”
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
上个月中科院几位院士来考察时,尽管气象条件十分恶劣,为了让院士们一饱眼福,向师长都亲自带队飞了四架。中央首长、军委首长、空军首长、军区首长、军区空军首长过来就更不用说了。甚至连级别不是很高的工作组、检查组、调研组,空d师都尽可能的不让他们失望。
飞行有风险,真要是出点事谁也跑不了。许伯昭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夏政委哪能不知道这些?可空d师是有着光荣历史的王牌师,上上下下、军内军外格外关注,如果这也不飞,那也不飞,那不是摆明了告诉人家花巨资引进的三代战机都是摆设?
什么是应急机动作战部队?那就是要拉得出打得响。除了飞之外,还有什么更能让领导们知道这一点的办法?这跟地方政斧官员兴师动众的迎来送是同一个道理,明明知道飞了会被批评,但不飞却是万万不行的。
见乔伟不出意外的拉下了脸,夏政委连忙解释道:“乔副主任,您误会了,其实我们并没有特意为您变更飞行计划,这只是例行训练。”
演习演戏,演戏演习,他这套小把戏乔伟是见多了,立即侧过身去,拍了拍田大教授的胳膊,面无表情地问道:“甜瓜,你在空d师干过,你说这违不违反原则?”
这不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吗?田文建被他搞得哭笑不得,想了好一会儿后,才一脸苦笑着说道:“我服役时就一大头兵,连来外场参加战备值班的资格都没有,哪懂这些呀?乔副主任,赵副省长是行家,我看您还是问问他吧。”
赵维明的鼻子快被气歪了,连连摇头道:“乔副主任,您别看我修过十几年飞机,也参加过不少次飞行保障,可那都是强5、歼-6、歼-7等老掉牙了的飞机。隔行如隔山,这三代战机我还真不懂。”
“你们都不懂,呵呵,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
乔伟站了起来,拍了拍夏政委的胳膊,意味深长地说道:“我爷爷打了半辈子的仗,我父亲更是牺牲在祖国的南疆,我对部队的感情虽然有点复杂,但也不比任何人少。夏政委,你们的心意我领了,但这个特殊化却绝不能搞,帮我给向师长稍句话,请他按原计划组织飞行。等将来有机会随同首长过来视察,再领略你们鹰击长空的风采。”
乔伟的言行举止,与夏政委接待过的那些说话打官腔,总是哼哼哈哈,以其昏昏,使人昭昭,肚皮比脑袋大的高级将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比他们更像一个军人,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