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而光,高兴地在原地转了个圈。
“对了,听说你喜欢腿长的,笑起来好看的?那你说,我的腿长吗?”
孟亦骁把东西都放好,余光看到她的裙角,眼前浮现昨晚看到的场景,缭绕的水汽里,那双腿笔直匀称,修长漂亮。
他面无表情地合上箱盖,走到前面拿头盔。
周娴笑容灿烂跟上去:“对了,你是哪里人?”
他戴上头盔坐上车:“甘肃。”
“那你会做兰州拉面吗?”
“你说呢?”
孟亦骁把另一个头盔递给她,看她:“到底回不回去?”
周娴拿起头盔戴上,目光跟他相触:“你会在阿和村住多久?”
“不知道。”
她等着他问“你呢”,可惜他没问,仿佛并不想知道太多关于她的事情。
周娴撇了撇嘴,他不问,那她就主动说呗:“我大概住一个礼拜就走。”
他极淡地扯了扯嘴角,算是回应,低头打火。
她坐到他身后,小心翼翼尽量不碰他。
昨晚那么逗他,是因为不知道他有女朋友,可是现在,她当然要保持距离。
风吹过,她闻到他身上的皂香味。
早上听阿普说,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孟亦骁是来旅游的,可是后来才发现并不是。没人知道他什么职业,没人知道一个小村子有什么吸引他的地方,更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离开。
但是小孩们很喜欢他,周娴猜测大概是因为孟亦骁每次去镇上,都会给他们带东西。
比如,她知道刚才孟亦骁装东西的塑料袋里,还有一些糖果。
吃午饭前,他们赶回了村里。
村口的河边,有人正在打桩,好像在做什么工程。
风有点大,周娴大声问孟亦骁:“他们在做什么?”
“造桥。”
继续喊:“那儿不是有座小桥吗?”
孟亦骁不再回答,大概觉得这么扯着嗓子聊天像智障。
摩托车开到阿和村口时,一大群小孩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跟在轰隆隆的车后面嚷嚷:“骁叔叔,今天你给我们带棉花糖了吗?”“我想要上次那样的水枪……”
孟亦骁没说话,车速却一下放慢了。
周娴坐在他身后,觉得这种感觉很美妙,就像两口子忙了一天刚回家。
只有一个小女孩没有看孟亦骁,反而看着她:“姐姐,你在笑什么啊?”
“有吗?”
“你的眼睛都笑得弯起来啦。”
“我是觉得你的裙子好看啊。”
“真哒?这条裙子是我妈妈给我做的。”
“你妈妈手真巧哦。”
“姐姐,你和骁叔叔给我们带棉花糖了吗?”
“不许叫姐姐,叫阿姨。”
……
摩托车拖着一串小尾巴回到阿普家的院子里。
孟亦骁被一大群孩子围着,果然变戏法一样从袋子里拿出几包棉花糖,孩子们一哄而上,拿着棉花糖转眼走远了。
“我也想吃,还有吗?”
他看她几秒:“你是不是有病?”
周娴也不生气,白了他一眼,跑进屋吃午饭。
今天的午饭吃的是水饺,荠菜馅的。
他们盲人艺术团就是走到哪吃到哪,不挑剔,也没法挑剔。
村子里有人给饭吃就不错了。
52岁的王伟民第一个吃完,拄着拐杖走到门口,抱着唢呐练曲子去了。
周娴偏头听了会儿,是一首,是一个光棍和寡妇的故事。
她嚼着一个饺子,问旁边的钱丰收:“老钱,昨天收到多少钱?”
老钱用剩下的右眼看着她:“一百二十块六毛。”
周娴掏了掏耳朵,继续吃饺子。
正吃着饺子,阿普过来塞给周娴一样报纸包的东西。
“什么东西?”这么神秘。
阿普摇头:“不知道,骁哥让我交给你。”
周娴捏了捏,软软的。打开一看,是一包棉花糖。
阿普:“……”
周娴愣了愣,捧着棉花糖乐了。原来他给自己也留了一包。
抿了抿唇,手里抠着软绵绵的棉花糖,笑得像只满足的小狐狸。
炎热的午后,阿和村也很热。
盲人们在院子里练曲,周玥在旁边开嗓,周娴搬了个板凳坐在淋浴房门口,看着孟亦骁修锁。
孟亦骁并不理会她,问阿普借来工具,半蹲在门口,正在拆那把坏的锁。
周娴穿着夹趾拖,双脚晃着:“孟亦骁,谢谢你的棉花糖啊。”
孟亦骁卸下锁芯,放地上,头也未抬:“买三送一,你那包是送的。”
“哦。”周娴依然笑眯眯的。
一个修锁,一个在旁边看,倒是非常和谐。
“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