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和男人一样与她当面对质,分个高下。
女子,说到底大多还是感性动物,所说的话也鲜少有理智可言。所以,她很理解公仪弘不能与她用正常的思维模式进行交流,从而导致自己吃了瘪。
至少在这个问题上,刘嫣没见过有几个男的能吵过一个女的。因为一个是站在理性的角度分析问题,一个是有理没理都要讲出点道理给你听。
再者,即便真吵起来公仪弘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想恶心你的,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恶心你。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好过而已。
同一时间,周围所有人听到这声训斥,无不浑然一惊。
李莺莺斥声说道:“本官交于你去做是看得起你!你最好不要不识抬举!”
众人里面大多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看着这个不过才来了两天的李莺莺,一时间你望望我,我看看你,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若说昨日只是巧合将这倒霉的苦差给了刘嫣,那么今天又闹这么一出,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了。
只是不知道这李莺莺究竟与刘嫣有多大仇恨,明目张胆的给她施压。并且都不顾及她背后之人是谁。可谓是胆量不小。也不知究竟什么来头,让她能如此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刘嫣更是确定了她有意针对自己的这个事实。忽然觉得,自己刚刚也是傻了,和她争辩半天能争辩出什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想来与这种只会拿权利来压制人的人说话,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只是对牛弹琴,自说自话。而且只怕再与她争论下去,不过让她更有借口给自己难堪罢了。
眼下没必要与她正面发生冲突使自己陷入困境,况且自己越是与她冲撞,越会让她达到想要的目地和效果,索性暂且忍忍也无妨。等公仪弘查出她的背景,以及知道自己何时与她有过宿怨,到时是想办法化解矛盾,还是将所受的委屈一一在她身上讨回来,那时再做打算也不迟。遂领命道:“既是奉御大人执意如此,卑职遵命就是。”
“哼,早就应当如此。非要惹我不快。”
李莺莺嘴角一勾,刚刚的恼意也转眼烟消云散,顿感一丝得逞的快意。
以前在乐馆,她只学会一昧的迎合讨好别人。哪里想过有一天也能给人脸色,且让人逢迎照顾她的喜怒哀乐?突然觉得,这感觉真是不错,简直痛快至极。
李莺莺不胜喜悦的瞧了她半晌,忽而伸出一只手,自她娇俏微扬的眼角,轻轻勾勒她柔美的轮廓一般,沿着她白皙的面颊,缓缓向下抚摸去。
刘嫣浑身一僵。微微蹙起眉,一脸防范的看着她,不明何意。
李莺莺划到她的下巴倏然抽回手来,满脸微笑的啧啧叹道:“刘直长性格虽然犟了点,不过脸蛋确实生的不错,瞧瞧这皮肤多细嫩,难怪公仪大人这般宠着你,只怕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吧。”
说到这儿,似乎触及到了内心某个柔软,她敛目微微一顿。
不错,至少她爱着的黄员就是一个。莫名有些羡慕,或者说是忌妒。
“奉御大人言重了。”刘嫣一脸平和之气道。嘴角含着浅笑。
……
这两日,公仪弘命陈信调查李莺莺。陈信私下接连暗访户部和吏部,查出的结果是,李莺莺是一兵曹的女儿,四年前那兵曹受巫蛊牵连下狱,一家受到迫害,随之一家上下颠沛流离。后来李莺莺被一商人收养为义女。
这自然不算完,陈信回来如实禀报后,公仪弘发现,这中间似有什么疏露。譬如里面提到家财散尽,族人被转卖时,唯独李莺莺的去向含糊,一笔带过,而且也没说清楚究竟是被哪家商人收养,此处极为可疑。
而且,这还不止,还有入仕履历空白,个人的档案上也明显有改动过的痕迹。
有问题!
有很大的问题!
公仪弘觉得事有蹊跷,绝非那么简单。于是当下就直接亲自去找了户部当职者询问。
户部负责管理档案的一干人等,一个个皆摇头说不清楚此事。关于私下改动档案这个严重性的问题,更是没人敢站出来认罪。
从始至终,公仪弘沉着脸一一对着几人严加盘问,并以自首可网开一面作为条件,希望与李莺莺互相勾结,徇私舞弊者,能自己交代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哪怕是被人威胁和利用,只要能提供出一点有利线索也好。至少有迹可循。
结果,几人颤声抱屈,更有胆小怕事者声泪俱下。总之,无人招认。
公仪弘苦于没有证据,揪不出人来,最后只得遗憾无果而返。
回来的路上,百思不得其解,与陈信说:“你派人继续去查。除了户部和吏部,其它部也询问询问。越细越好。”
“是,大人。”
陈信领命而去后,是夜公仪弘将此事告知了刘嫣。刘嫣也困惑不解。
不过照现在分析来看,能够悄无声息的为她更改档案,又能推她坐上奉御之位,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李莺莺背后应该有个靠山才对。并且